苏宸走到回廊这边,垂眸看了一眼廊上的一堆木牌,把目光缓缓移到叶宋脸上,眸色生寒冷冰冰道:“今天枢儿来你这里被烫伤了手?”
“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叶宋笑眯眯地望着苑外远方,吁了口气,“王爷一定是没叮嘱好南氏,才使得她明明在我这里吃了那么多亏还要几次三番往我碧华苑走动。她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喜欢找虐的人。不过她来,我还是蛮开心的,多个人说话嘛。”
“至于你说她被烫了手”,叶宋侧了侧头,瞳中尚有金色余晖,光彩十分耀眼,“新婚大喜连敬茶都要洒了的人,今日洒了燕窝,你的意思是南氏的弱不禁风也是我的错?”
苏宸抿了抿嘴,已有怒意:“叶宋,你不要欺人太甚,只要你不动她,本王就不会动你。奈何你每次偏偏就是要找死!”
叶宋满是讥诮地勾唇:“那么水做的妙人儿,掐一下就能坏了,你说我要是真动了她,她还能好好儿地跟你倾诉委屈?不过,太柔弱了什么事也做不了跟个废人有什么两样,可能就只有给王爷暖床这一点还有些作用。”
“叶宋,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知收敛,还敢这么桀骜不驯!”
叶宋闭上了眼,嘴角笑意未减:“你是头一天才认识我吗。”
苏宸看着她清瘦的脸庞,终是拂袖而去,冷冷道:“这次本王就放过你,再有下次,别奢望本王还对你手下留情!”
叶宋不由讥笑一声,他留过情面吗?
再睁眼时,苏宸早已经不在了。
天色渐暗,沛青细声道:“小姐,我们进屋吧。”
叶宋淡淡嘀咕了一句:“奇怪,苏贱人这么容易就走了。”
沛青想了想,道:“难道是怕小姐真的弄死南氏?”
“嗯有可能。”
鉴于上次南枢来碧华苑没讨得了好,后面就再也没来了。倒是灵月,在王府厨房那边频繁跟碧华苑里的丫鬟们撞上,每每都要口舌一番。
今日下午听说苏宸回来得颇早,体贴入微地去了芳菲苑陪伴南枢。
半下午的时候,春春眉飞色舞地从外面回来,她从其他府里丫鬟们的口中得知,似乎今日灵月吃错了肚子,以至于王爷跟南氏在书房里吟诗作画、而灵月在一旁伺候笔墨时一直闹肚子,结果整个书房的空气里都漂浮着一种十分诡异的味道,熏得苏宸的脸色跟那味道一样臭。
后来灵月实在忍不住,告罪退下,去了茅房欲仙欲死,而苏宸在南氏那里也未继续待多久便离开了。
叶宋听后,不喜不怒地一一把五个丫头都看了一遍。她们本是笑得一脸幸灾乐祸,结果被叶宋这一看,慢慢就笑不下去了,最后有些心虚了起来。
叶宋问:“谁的主意?”
沛青弱弱举手。
“怎么做到的?”
夏夏举手:“奴婢上次休息的时候出门碰巧买了一点巴豆,奴婢看放着就快要发霉了,丢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