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不自在,就要给别人找不自在的老毛病又犯了。
绣月一贯伺候的都是萧晔这种温和有礼的主子,哪受得了昭宁乖张的作派。
她心下不服气,觉得这昭宁公主实在是不识好歹,分明是受了太子殿下的恩惠,否则以她的身份和所作所为,纵是杀了她也无人为她伸冤。
眼下又不是京城,无人识得她是公主。
绣月小心翼翼地去和萧晔禀报,得到的只有一句“随她”。
倒不是萧晔多宽纵昭宁,只是他手头上的事情颇多,懒得分神他顾。
回来后,见昭宁似乎在午睡,绣月便摸出去,和负责在外看守的侍女松香说嘴:“成日不是嫌弃车驾太硬坐着不舒服,便是嫌弃饭食难以入口。不知还真以为是多金贵的人了。”
昭宁摇着在这个天气里实在多余的团扇经过,淡淡道:“总是要比为奴为婢的人金贵一点的。”
听到她的声音,绣月脸白了一白,忙道:“奴婢……”
心里虽没有多尊重昭宁,但是太子殿下对她如何有目共睹,绣月到底害怕,扑通就要跪下。
昭宁懒得拦她,她闲闲道:“你主子要你盯着我,你就如此玩忽职守?”
这话才是戳中了她们的命脉,松香闻言,扑通一声,也跪得结结实实。
昭宁嗤笑道:“哎哟,我怎么你们了,跪什么?松香,你出去,继续把守着我不就行了?难不成我还会去和你们主子说,你们看我这个犯人看得不尽心?”
她眼波一转,见绣月的肩膀还在打颤,拿团扇掩了大半张脸,笑得花枝乱颤。
好久,昭宁才止住笑,认真道:“绣月,起来,陪我讲讲话。”
明知她揣着坏,试探之意都不加掩饰了,绣月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起来陪昭宁闲话。
绣月心底庆幸,她问的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最多是他们一程行了几日,从某处到某处需要多久这种话。
没多久,昭宁似乎便倦了,打着呵欠把她打发得远了一点。
昭宁单手直腮,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算着离开假萧晔、也就是刘承尚在的车队的时间,和这几日萧晔这边起行的快慢,他们大抵两三日就要碰头了。
既敢碰头一起去江省,可以坦荡地汇合,无需再演,就说明萧晔派去查案的人已然打了个出其不意,带回了好消息。
昭宁却觉得没有这么轻易。
她虽不知道萧明为何执著于拦截萧晔,但她能猜到江省一定有什么对他来说致命的东西。
萧晔这一趟来的很顺利,但,回京路远……
萧明一定还会有后手,更不会放过任何有用的棋。
——
江省府城。
田家家大业大,在京中根植多年,在这里亦有产业。
田家嫡支的二小姐田晓筠,被皇后懿旨下令禁足抄书后,便“一病不起”,被田家家主送来江省的庄子上养病。
这个病自然是有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