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眼睛越瞪越大,他似乎也越来越开心,呵呵笑道:“啧啧啧,本王劝你还是想都别再想了!因为,到了菰安郡,本王就要向大伙儿宣布,你,薛飞薛大神医被本王给逮住了。本王是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去让你****萧慕白的。你不要用这么仇大苦深的眼神看着本王嘛,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本王的一片苦心呢?就让本王好心提醒你吧,就算本王不这样做,现在的萧慕白也未必会再想跟你牵扯上任何的关系。你呀,别再把自己的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去贴了,何必呢?难道你没瞧见人家萧大庄主刚才瞧着咱俩时,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对野鸳鸯的神情嘛。看样子,不用本王到处宣传,他都应该是相信你夜飞雪跟我翼安王有这么一腿哩,哈哈,这下可好,也不再需要本王回菰安郡大肆宣传啦!”说罢,他咧开一张大嘴放声大笑了起来。
可恶!
我又一次成功地被他激怒了,扬起尖尖的十根指甲就向他扑去。这个恶毒的混蛋,这个可恶的痞子,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我……我要杀了他,我非要杀了他不可。他哈哈一笑,轻轻地一跳,闪避到一旁,同时伸出两只手,把我的手给抓住了。
我又怒又气又急又恨,张嘴去咬他的手,他把手一缩,把他那张可恨之极的嬉皮笑脸的面孔凑到我面前,笑着说“又想咬人是吧?来,咬这儿,咬这儿!”
刹时间我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咬下去,把他的脸上甚至嘴巴上咬个鲜血淋漓了,好在我毕竟想起了外头还站了个萧慕白,在牙齿刚刚碰到他的脸的时候,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收回了自己这张血盆大嘴。
翼安王笑了起来,随即扬起了两道漆黑的眉毛,装出受到了惊吓的样子,道:“哎哟,你还真敢咬!”
我压低声音,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非咬死你不可!”话一出口,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不由面红耳赤,羞窘无比。
他吃吃地笑着“也就你一个人,敢对本王这么凶。本王告诉你,飞雪,其实你也是挺喜欢本王的,只不过你自己不肯承认罢了。”边说,他的眼神还边游移在我的脸上,身上,完全是**裸地,肆无忌惮的。
见过脸皮厚的,可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此刻,他那种咧嘴的笑容落在我的眼中是格外的可恶。我心头一阵火起,脸上却露出轻蔑之色道:“本姑娘会喜欢你?你少在那儿痴人说梦话了。说得文雅点,你是在那儿自作多情,说得难听点,你就一死不要脸的大无赖!”
他亦不生气,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几乎是潇洒而诱人笑容“先别急着否认,动动你那可爱的小脑袋,仔细想一想。你一开始很害怕本王,是不是?现在呢?现在非但不怕了,而且敢吼我,骂我,打我,咬我,踢我,掐我了不是?瞧瞧本王这一身的伤!”他把双手双臂往我眼前一伸,跟着却很开心的笑着说“这些事情,可不正是凶悍的恶婆娘对自己唯妻似虎的相公所做的嘛!”
我想生气,却差点笑了出来“喂,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好不好?就算我吼你,骂你,打你,咬你,踢你,掐你,那也是你先惹我的。再说了,你是那种唯妻似虎的人吗?你是啖心魔王,说不得,一不高兴,就把你家那凶悍恶婆娘的心肝挖出来给吃了。”
他把眼睛细眯起来,向我靠近了些道,神神秘秘的说“本王倒是想把你的心给挖出来尝尝,可惜呀,你这人是没心的。”
这话让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我顿时沉下脸,“哼,你才是没心的呢。岂止没心,简直就是没心没肝没肺。要不是本姑娘拼着命也不要,好心救你,你现在就是死尸一条,哪里还有会力气骂我。早知道,往你嘴里扔一包耗子药,毒死你死得了。”
他望了我一眼,眼睛之中流露出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嘻嘻笑道道:“何必浪费耗子药呢?你其实也已经知道本王真的很喜欢你嘛。既然如此,你夜飞雪想要本王的命,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夜飞雪一句话本王就要人给人,要命给命!”
我顿时又高兴了起来,瞪着他的眼睛问道:“我才不相信你的甜言蜜语呢,你说,我一句话,你就要人给人,要命给,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他说的一本正经“十足真金,真的不能再真了。”
“那好呀。本姑娘现在就要你的命,看到没,那儿有块石头,你赶紧给我死过去一头撞死!还傻愣着看着我干嘛,还不去死,赶紧,赶紧!”
“啊?”他似是哀怨万分地长叹了一声,眼中里充满了笑意“你这个狠心短命的恶婆娘!你这话,可真的是太伤本王的心了。好吧,如你所愿,本王这就到把石头搬到外头去准备一头撞死,不过,我瞧,你家的那位萧慕白多半会好心的拉本王一把,救本王一命呢!”说着身形微动,竟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话在我耳边“恶婆娘,快点换衣服,本王很期待再见到你那副惨绝人寰的模样,哈哈哈……”
我们很顺利地混进了玉台城,本来按计划,我们是要混在隐龙山庄的年货之中蒙混出关的,但现在看来不必了,因为翼安王的护卫队到了,并且已经驻守在了玉台城的驿站里,所以翼安王决定不再藏头露尾,他要大大方方,大摇大摆的回菰安郡。
“哼,当初本王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得不东躲西藏,这下本王倒要看看谁还有这个贼胆,名目张胆的再来抓本王!”这厮得意洋洋地如是说。
驿站外,早有一支由几十人组成的小型骑兵队伍直排在那儿。但见他们一色的黑色甲胄,胯下马匹通体白毛高头长腿,当真是人似虎,马如龙。队伍当先的白马上,端坐着一个黑色铠甲的将军,冬日的艳阳,照得他棕黑色的皮肤微微泛出油润的光泽,于是,白的便愈发显得白,黑得便愈发显得黑。
他虽是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那儿,眼神却是焦急异常,以至于两条虬臂上明显得隆起了盘龙似也的肌肉。
看着我们的马车渐渐向他驶近,他的眼睛里燃着熊熊的欣喜,一只手,却还有力的握在腰间的长剑之上。
翼安王坐在我边上,掀起半径车帘,轻叹道:“子聪,你是愈发胡来了。这当儿,居然扔下边关的战事不管,跑到这儿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