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嫔听罢,手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你是说,这糕点是专门为本宫准备的?”
梨落犹豫片刻,咬牙点头:“奴婢斗胆猜测,这其中定有蹊跷。”
齐嫔脸色越发苍白,目光中透着一丝惶恐和愤怒:“是谁?是谁想害本宫?!”
梨落连忙安抚:“娘娘息怒,咱们已经派人追查那位厨娘菊儿的下落,只要找到她,定能查明真相。”
齐嫔冷冷一笑,眼中寒光乍现:“真相?本宫要的是真相,更要那个幕后之人付出代价!传我的话,御膳房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菊儿也必须抓回来!”
梨落小心说道:“娘娘,奴婢听闻皇上下旨彻查御膳房,并调走了不少人。这说明皇上已经关注此事,只要咱们谨慎一些,未必会惹来更多麻烦。”
齐嫔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皇上关注?那是针对本宫的关注。他可曾去钟粹宫走一趟?柔则安然无恙,还假惺惺地躲在局外看戏,真是好算计!”
梨落低声劝慰:“娘娘消消气,如今最要紧的是保住龙嗣,万万不能因一时动怒伤了身体。”
齐嫔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但语气依旧冰冷:“本宫不动怒,那些人便以为我好欺负。梨落,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准备一下,陪本宫去坤宁宫请罪,同时再探探皇后娘娘的态度。本宫绝不能让这事反噬到自己头上!”
梨落应声退下准备,齐嫔却依旧无法平复内心的怒意。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目光中透出浓烈的执念:“不管是谁想害本宫,本宫都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本宫的孩子,谁也休想碰!”
齐嫔的目光落在窗外枯黄的梧桐叶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柔则,你不是要在局外观戏吗?那本宫便让你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翊坤宫】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翊坤宫,光影斑驳,映照在年世兰的秀丽面容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温婉的从容。
然而,那从容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一颗冷静而犀利的心。
她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青花瓷瓶,瓷瓶在阳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目光却不曾落在瓷瓶上,而是静静注视着一旁的颂芝。
“齐嫔可有动作?”她语气淡然,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颂芝微微垂首,恭敬答道:“娘娘,长春宫已经派人暗中联系端嫔和敬嫔,似乎是想借助她们的力量为自己脱困。”
年世兰闻言,指尖微微一顿,随即勾唇一笑,笑容中透着一丝讥讽与冷意:“她倒是聪明,知道自己一人无力回天。只是,将希望寄托于她们,未免太天真了些。”
她将瓷瓶缓缓放回几案,轻轻抚平膝上的衣裙,目光投向远处,神色似笑非笑:“齐嫔怀有龙嗣,已然成了众矢之的。如今这局棋中,她所有的算计,反倒成了枷锁。至于柔则……”
年世兰顿了顿,眸光微微一冷,“她表面退避三舍,可她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掩不住自己的野心。”
颂芝心领神会,低声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安排人盯紧长春宫和钟粹宫的动静,只要她们有所动作,立刻向您禀报。”
年世兰满意地点点头,语气轻柔却暗藏锋芒:“很好。这盘棋越乱,才越有趣。本宫不急,让她们再多出几步破绽。”
这时,颂玉匆匆走进殿内,神情恭谨,低声禀报:“娘娘,柔贵人派人传话,说她新作了一幅刺绣,想请娘娘过目。不知娘娘是否要见?”
年世兰听到这话,唇角微扬,眼中掠过一抹玩味:“刺绣?她向来谨慎,怎会在此时刻意示好?”
她拿起瓷瓶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转向窗外的秋阳,指尖缓缓划过瓷瓶光滑的表面,语气淡然却不失一丝犀利:“传话给她,就说本宫今日乏了,改日再看。”
颂玉微微躬身应道:“是,奴婢立刻去回话。”随即退出内殿。
颂芝等人走后,年世兰唇边的笑意逐渐冷却,双手交叠,轻声自语:“柔则此举,意在试探本宫的态度。呵,她的聪明,倒是让人心生几分兴趣。只可惜,她走得太急了些。”
【钟粹宫】
柔则从养心殿离开,神色依旧淡然,未露分毫异色。
一路上,她的脚步从容,似乎刚才在御前的那场风波,与她毫无关联。
回到钟粹宫后,她吩咐绿绮传话至翊坤宫。
片刻后,绿绮匆匆赶回,面带几分凝重。
“年妃娘娘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托了。”绿绮压低声音说道。
柔则闻言,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推托?呵,这位娘娘果然深谙后宫之道。不过,我才不过试探一番,她便如此谨慎,莫不是怕我这‘新人’抢了她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