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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打开手机相册,在收藏夹里找到一张合照,合照上有我和白滨滨,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一张合照,那时候我们才认识不久,照片上的我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像是有谁欠了我钱一样。
拍照的是我的监护人,方,他非说什么留个纪念,纪念我在南城交到第一个朋友。但我现在却庆幸,还好有那么一张照片,能够证明白滨滨曾经是确确实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她的母亲已经从黑暗中走出,随着张晓婧的死去,她会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当有关她的记忆消失后,她将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为了避免她真正地“死去”,我必须得记住她。
就保持现在这样的状况也不错。
我熄灭手机屏幕,百无聊赖,再摁亮,手机屏幕上又是另外一张合照,我看着合照上的两个人,心中有些复杂。
这个时候再问有没有必要值不值得,似乎也来不及了。
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至极的,适者生存,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或许是在知晓白滨滨的命运之后,或许是在更早之前,又或许我天生便是这样。
毕竟人自从降生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是带着“恶念”的,婴儿会用哭闹折磨身边亲近的人来满足自己的需求,更是会在不满的时候用力撕扯母亲的头发。
而在白滨滨失踪的半年后,我一直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警方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同样的我也一无所知,只能被动地等待消息。
我讨厌这种感觉,于是我开始跟着我的监护人到处学习。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已经跟着他学习了很久,我不想落下太多,也就是那时候,方带着我们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给了我们一张照片,说照片上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
他不知从哪听说的,说我们很厉害,他希望我们能帮他杀了照片上的这个人。
照片上的那个人有着一张熟悉的脸。
小张。
但是他错了,我们虽然制裁邪恶,却从不杀人,只是为心中有恨之人创造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所有的行动,依然还是需要本人来完成的。也就是说,我们仅仅只是一个媒介,提供一个机会而已。
或许是因为害怕,之后这个人就一直没有行动,直到最近,他才再度崩溃地联系我们,依然是和之前一样的委托。
如果对方是小张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帮他。
只是我不能帮她而已,我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小张这个人,平日里戴着一副厚厚的框架眼镜,明明是个男生但说话却是细声细气唯唯诺诺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他在讲什么,成绩也平平无奇,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亮眼之处,这样毫无特征的存在,在班里几乎是属于被忽略的状态,和我一样,只要不发生什么大事,根本不会有人想起他。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不断地在大家的眼前刷存在感,并对此乐此不疲。
我记得两年前的那天晚上的聚会,小张因为其一点私事而迟到,原定于八点的聚会他直到9点才来。而这所谓的私事,委托我们的人说是因为相关法律事宜,说是小张在网络上发表过极为不好的言论,严重影响了委托人的精神状态,从而与小张之间产生了些许的矛盾。
两年前的6月9日晚,是一切噩梦的开端。
那天晚上是相处三年的同学们的聚会,刚刚解放,也有不少成年了,对于年轻人来说,酒自然是聚会上必不可上的东西,这个年纪的小孩叛逆,越是不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偏要做什么,而酒精,则是这些叛逆的孩子们首先选择的东西。在毕业的第一天用这种方式来开启自己新的生活,同时也是向此前压抑的日子做出高声的反抗。
幼稚。
但是像白滨滨这样的人不需要反抗,在她的认知里面,她只需要平平淡淡地活下去,就是人生的一件幸事。
而且,她无法承担反抗带来的风险。
白滨滨酒精过敏,只要一沾酒,就会全身乏软无力,当然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去主动喝酒。并且在去聚会之前,班上的同学们再三保证,除了酒以外,也会有矿泉水和普通的饮料。白滨滨不像我,从不会用恶意去揣测其他人,而恰恰是她这习以为常的生存法则,也筑成了毁灭的根基。
她和我约定好十点之前就会回家,她向来遵守约定,在大约九点半的时候就像班上的同学们提出告别。
白滨滨和班上的同学关系都一般般,就保持着同学之间最普通的相处模式,她以为没人会挽留她。
“唉,大家同学一场,今天过后就各奔东西了,可能几年甚至十多年都见不了一面,趁这个机会大家再聚聚,别那么急着走嘛~”班长过来拍拍白滨滨的肩,一如既往的和事佬模样,他说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客套话。
这样的日子本就该热热闹闹,这才开始一个多小时,就提出离开,实在是太不合群了,会扫大家兴致的。
有个声音这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