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将遮掩便签的手放开,继续写下去:“我爱豆……”
写完了,晏歌站起,将粉色便签贴在了高处。
凝着那背影,容绰眉间折痕浮现。
她写的什么。
为什么这么害怕他看。
想到一种可能性,那折痕便深了几许。
难道她在上面写了他的坏话。
“……”
紧盯女孩子的小手,记住了那张粉色便签贴着的方位,容绰复如无事地敛眸。
贴好了便签,晏歌转身,然后再度落座。
就像是为了佐证他说的“既没兴趣”“也不会偷看”般的,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目无偏倚,一张骨相明晰的脸淡如平澜,是毫无兴趣的模样了。
晏歌:“……”
而后一刻钟的时间内,菜上齐了。
一张桌,两个人,统共上了七八道菜。就份量而言,其实是有些多的。
但她每道菜都尝过了。
动筷最多的是三杯鸡,最少的是小炒鱼。但即使是最少的小炒鱼,她也探了两次筷子。
隔桌而望,容绰目光扫过。
他想得没错。
她的确喜欢。
按先前说的,她要请他一百次饭,来抵他那件七万八的高定。于是饭毕,晏歌要去跟店家结账,但店家则感到茫然:“买单?”他道:“钱已经从这位老板的卡里扣过了。”
对此,“这位老板”则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刚好有卡。”
晏歌:“……”
明明就是想缠着女孩子吃饭又男人本位主义地不想她付账,多简单的事情啊,一句话就能说明白。偏偏这位老板他非要拐弯抹角,一会儿又是随便定的,一会儿又是刚好有卡,把人听得是一头雾水。
眼睛在二人当中徘徊来去,这店家也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打了个哈哈调解道:“小姑娘,不是我说啊,这小年轻出来搞对象,哪有让女孩子家买单的道理?”
晏歌:“……”
那三个字落了耳,也像是星星的火,四处燎原。
搞对象。
她和他不是搞对象,只是先前约好了吃饭,也说好了是她请他。
晏歌刚想否认,但容绰轻淡出言:“走了。”
没给她开口的时间,他边说着,边留了个背影给她。小臂垂在长裤的中线,手落在兜,在走廊晦暗处,显得疏疏落落的。
站定了,在等她。
因为他在等她,晏歌也不好再花时间澄清她和他没有搞对象的事情,而是直接朝着男人的所在走去了。光暗,她留意着脚下,小心走到他身边去。
往下看,是层层转转的楼梯。
江枫渔火地处偏僻,是栋独立的三层小楼。只有楼梯,没有电梯。
天色已晚,壁灯也昏暗。对常人而言足够的光亮,于晏歌而言,却是一片的影影幢幢。
但也在此刻,男人发了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