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当裴渡形状漂亮的薄唇染上她的血,红沁沁又湿漉漉,张开微微一道缝隙,实打实勾人。
“蔺前辈说了,开头几次适应不过来,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她把脑子里上不得台面的念头通通清空,轻咳一声:“等身体渐渐熟悉,你迟早能彻底清除魔气。”
谢镜辞说着一顿,揉了把发热的侧脸。
她事先虽然强调过,割破脖子只是为了抑制裴渡体内的魔气,可无论出于怎样冠冕堂皇的目的,如他那般吻上脖颈,都未免太过暧昧。
为缓解尴尬的气氛,谢镜辞决定转移话题:“对了,方才爹来找我――”
她的本意是把注意力转开,说到一半才意识过来,当时谢疏敲门,自己正被裴渡按住后背,任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把门外的老实人骗得团团转。
甚至于,当时的她心脏砰砰直跳,因为偷偷摸摸、随时可能被戳穿的刺激感而乐在其中。
谢镜辞心中悲切。
对不起。爹,她是个只顾自己快乐的不孝女,对不起。
“他来找我,许是同你的治疗有关。”
她识海里咕噜噜冒泡泡,面上则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去找他问问看,你先好好休息吧。”
过了这么久,听她正色讲出这种话,少年人的心跳才好不容易恢复了平稳的速度。
裴渡点头,正欲开口道别,却见跟前的姑娘扬唇一笑,踮起脚尖朝他靠近,在耳边低低说了句话。
谢镜辞的声线又轻又快,如同一阵倏然而至的风。他的心口却因这道风再度收紧,脊背挺得笔直,黑瞳一晃。
谢小姐对他说……
“以后若是还想要,尽管告诉我便是哦。”
谢镜辞神识归位,修为并未受到损伤,但她毕竟在床上一动不动躺了好几年,与往日相较,体能下降不少。
裴渡的情况就更不必多说。他先是身受重伤,后来又被魔气侵蚀筋脉,哪怕有医圣蔺缺相助,要想恢复大半,也得等上不少的时间。
家里养了两个病号,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谢镜辞都过着米虫一样舒适惬意的日子――
平日只需要吃吃喝喝玩玩睡睡,或是提刀练习挥砍的技巧,不必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情仇,每天三点一线,乐得自在。
等裴渡的伤势总算好上一些,谢镜辞带他出门逛了一圈云京。
乍一听见这个提议时,少年神色微怔,下意识想要拒绝;她的语气却是轻快活泼,大大咧咧告诉他,用易容术遮掩相貌就好,不必担心。
“而且,”谢镜辞说话时托着腮帮子,目光悠悠噙了笑,“你已经很久没出去看看了吧?有我在,两个人一起的话,一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