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变态啊。
谢镜辞在心里疯狂腹诽,识海中浮现的字句却越发清晰,如同丝丝绳索,牵引身体做出与之全然相悖的动作。
说老实话,她已经默默向裴渡道歉了无数次,因为太过紧张,整个脊背都生生僵住,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然而除了慌乱与羞怯,从心口处悄无声息生长而出的,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准确来说,是让心脏情不自禁砰砰跳动的、好似捕食者一步步靠近猎物时的……窃喜。
全都怪裴渡太过诱人。
他受了刺激,已经渐渐生出兔子精的特性,头顶雪白的耳朵蓬松柔软,噗地窜出来。
红色眼瞳倒映着远处灯火,飘飘摇摇,不甚清晰,将瞳仁里的绯光片片晕开,衬了点夜里的漆黑,呈现出蛊毒般的暗色,仿佛能将她一口吞没。
在幽深双眼之下,是白皙精致的皮肤。而上的薄粉恍如云烟,蔓延至紧抿的唇边,荡开形如春花的瑰丽色泽,摄人心魄。
更不用说,他头上还有两只毛茸茸软绵绵的耳朵,身后亦生出了圆滚滚的尾巴。
很难让人不去欺负他。
谢镜辞在心里又悄悄说了一遍,语气却与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
对不起哦,裴渡。
纯黑的、长须一样的灵气渐渐收拢,由少年剑修挺拔的脊背顺势往下。
裴渡还想说些什么,却察觉双手手腕被陡然缚住――
两道灵气将手腕浑然禁锢,不由分说向上一提。他来不及反抗,变成了双手被按在墙上、无法挣脱的姿势。
被邪神同化的灵气冰冰凉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息。它随心所欲凝成实体,顶端生有古怪吸盘,轻轻碾过手心的老茧时,坏心眼地用力一裹。
裴渡指尖轻颤,抿唇不出声。
那吸盘好似吞噬一切的漩涡,仅仅触碰到手心,就已经能勾起难言的感受,若是让它去往其它地方――
这个念头还没结束,便不合时宜得到了答案。
源源不绝的灵力汇成漆黑浪潮,汹涌得难以抵挡。有几缕自他侧脸轻轻抚下,来到脖颈附近,有意压了压喉结。
于是电流溢开,脖子上的圆结狼狈滚落,引来一道不易察觉的气音,被他扼杀在喉咙。
……真是太糟糕了。
哪怕是在平日受到谢小姐的此等撩拨,裴渡都需要聚精会神,用上十成意志力,才能勉强止住心中渴求。
而在此时此刻,一出戏刚刚拉开序幕,兔子本能的冲动就已经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