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庐江郡王当真未死,还随高纶在江南叛乱,如此来说,沈家可是谋逆之罪啊!
朱行放下信,担忧地看向李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此一来,纵然李循想保住沈家,也是难上加难。
李循沉声道:“立刻写信让蒋通封锁此事,不许任何人知道。”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包括陛下。”
“是。”朱行忙捻笔写信。
从动身离开长安之前,李循就命蒋通一直暗中调查颍州李衡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查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殿下,还有一封顾大人的亲笔信。”缇骑又从怀中抽出将另一封信递上。
李循将信展开。
信上细数了他离开长安几个月的境况,当初李循为了除掉渡善教,主动向仁兴帝请缨“御驾亲征”,仁兴帝一开始怎么也不肯答应,最终被李循权衡利弊加以说服。
不过太子亲往战场的前线到底不安全,若是被有心人得知,怕是不仅不会有对战事有利,反而弄巧成拙,搭上自己的性命。
于是李循便借口夜梦章敬皇后,去了皇陵为生母守陵,暗地里却乔装身份领了心腹来到了抚州。
抚州是朝廷与渡善教作战的前线,亦是朝廷抵御反贼的最后一道关隘。
陈州地势居高,有嵩江绕城护卫,易守难攻,也是原先的几位主将久攻不下的原因之一。
为了减少最大的伤亡,强攻显然不如智取,李循在渡善教中的眼线打探到,所谓的少主李衡实则与高纶的关系并不和睦,故而暗中调查“李衡”,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总比两眼一抹黑强。
李循将密信扔进了火盆里。
火舌舔舐着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的纸张,顷刻便烧成灰烬。
“这封信快马加鞭递给蒋大人,赶紧回去复命罢。”朱行将写完的信以火漆封好交给缇骑。
“是。”缇骑叉手道,转身欲退。
“等等。”
屋内,李循忽又叫住他。
“殿下还有何吩咐?”缇骑忙回身道。
“没事。”
李循紧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好似是在隐忍什么。
缇骑:“?”
缇骑又等了一会儿,小心道:“那属下……这次真走了?”
“嗯。”
缇骑就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太子殿下要训诫他一路耽搁太久呢,他就是个小小的锦衣卫,在仁兴帝面前都没在太子面前这般的紧张过,实在是太子殿下气势过于压人。
缇骑觑了一眼李循,悄没声儿地踅到门口,手刚要碰到淡青软帘,背后又响起李循不耐烦的声音——
“站住!”
“太子殿下!”缇骑吓坏了,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敢问太子殿下,可是属下做错了什么?”
李循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