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那一任性选择,心生期待。
淡雅清香的茶味飘来,他垂眸,一抔茶静静送到了他眼底。
杨沧明眸善睐,看他含笑。
“尝尝,刚产的新?茶,味道?应该还不错。”
他接过?来,“谢谢。”
杨沧不客气道?:“你?是该好好感谢我?,可没几个人喝过?我?完完整整沏出来的茶。”
周轩:“我?不懂茶。”
“这不重要。”杨沧给自己也倒了杯,遥遥与他点了下杯,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道?:“我?身边尽是懂茶的人,但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是牛嚼牡丹。”
“况且……”她慢悠悠地靠过?来,手指捏上他的耳垂,柔软温热,“他们即便懂,我?也不乐意煮给他们喝。”
周轩垂眸,避开她的动作,低头?浅浅啄了她斟的茶。
袅袅茶香,润泽心肺。
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抬头?认真地看他:“杨沧,你?真的高看我?了。”
他不配,无论她是好意还是恶意,是一时的促狭玩弄又或者渐生乐趣,这一切都找错人了。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重的任务要担,有不能辜负的人,有一切只属于?他的现实生活,赤|裸、尖锐、但最真实。
而她,那畅快的前半生只看她肆无忌惮的性格就是了。
“在?我?身上,你?是寻不到畅快的。”
在?一句沉沉腐朽的尸体上,怎么种出一束花来呢。
杨沧执着地看他:“我?从不相信什么绝不可能的话。”
她从前听?过?太多,便是因为不服一一打破了才生成现在?这副狂傲的样子。
不过?是个一览无遗的周轩,能有什么不可能。
说罢,她冷下脸,并不耐烦听?他这样的话。转而看向篷外,靠着木椅背,翘着二郎腿,满眼愉悦又轻狂的欣赏湖上雨景。
只有天地的声音,最能让人放松。
周轩心里长叹。
两?人都不再多言,安静的在?雨中?帐篷下静静坐着,享受着一场清幽美丽的夏雨。
傍晚时分,淅淅沥沥下了许久的雨终于?停了,杨沧因为接到工作电话必须折返回去,原定的民宿住一宿第二日爬山的活动也只能暂时结束。
她忙起来,周轩这个人便又彻底甩在了脑后,去芬兰出差,一天下午坐在?路边的咖啡馆,和乙方的一位负责人聊天,目光落到窗外高大的白人身上,忽的才又想?起他来。
周轩也同那人一样,高大清冷,又或者说他像多数的芬兰人,平淡的眉眼里总流露出不经意的冷漠淡然,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
醇厚浓郁的咖啡香溢在鼻翼,她的笑渐不走心的勾起来。
结束后,弃了车一个人走在芬兰的街道?上,周围人来去匆匆,她看着异国的风景和各种店铺。
以前,她最习惯的放松方式,便是在?开会结束后把自己抛掷在?一个人谁都不认识的街头?,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今日走着,心还似乎落在?那间?咖啡厅里,清香的咖啡萦绕鼻翼。
她电话拨过?去,那边响了几秒,最后是机械的女声道?:“你?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杨沧挂掉,随手拐进了左手边的书?店。
等她拿着一本书?出来时,又把电话拨了回去,这次响了一会后,电话接通,那边依旧是无人说话。
杨沧:“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一璇。”他回答。
杨沧可不觉得他这是一种老?实回答的表现,眼里闪过?一道?阴翳,又懒懒哦了声,“聊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一些鸡毛蒜皮。”
“都有什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