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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esp;&esp;他看着那我应该也很喜欢你

&esp;&esp;深夜，陈憬载着他回到家里。

&esp;&esp;两人在那边都没吃太多东西，春节期间阿姨休假回家，闫宥自觉去厨房里再做些宵夜。

&esp;&esp;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妈，也没做过这样的事，只能凭本能为她分担点什么。

&esp;&esp;窗外间歇炸开烟花，锅里的汤开始冒泡。

&esp;&esp;各种声音在他耳边呼啸而来又呼啸而过，没能掩盖住客厅里断断续续传来的陈憬的啜泣声。

&esp;&esp;煮菜时，闫宥又忍不住将手机掏出来，看靳粒断断续续给他发的年夜饭菜色，和他爷爷家养的小白狗，神态在闫宥看来分明和靳粒一模一样。

&esp;&esp;再吃饭时，陈憬通红着眼睛，终于毫不避讳地告诉闫宥，她正在和闫梁行办离婚手续。

&esp;&esp;陈憬几乎没吃几口，又道：“以后你会跟我吧，儿子。”

&esp;&esp;闫宥搅着面前的汤，看它散发出浓厚的热气，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什么。

&esp;&esp;他本来打算直接点头，忽然又想要问她：“妈，你一周可以回来吃饭两次吗？”

&esp;&esp;闫宥没有得到回答，于是抬头看她。陈憬的眼圈泛着一圈红，他便不忍心再问了，也不想听他妈因此说什么实现不了的承诺。

&esp;&esp;“没事，你忙你的。”闫宥对她说，“我肯定跟你。”

&esp;&esp;临近零点，外面的烟花越发热烈。

&esp;&esp;闫宥在终于回复完靳粒的每一条消息后，发现电视里的钟声已经敲响了。

&esp;&esp;钟声过后，屋内静悄悄的，陈憬早就回到房间了。闫宥不知道怎么的，视频电话就已经向靳粒拨出去了。

&esp;&esp;靳粒的大眼睛在视频里尤其明显，眼尾向上翘着，睫毛向下垂着，看起来很乖，但闫宥知道这都是表象。

&esp;&esp;他眼里睨出来的光非常得意地透过屏幕，几乎照耀闫宥。

&esp;&esp;“你又想我了吗？”靳粒将语调拖得很长，好像撒娇一样，“你怎么总想我啊？”

&esp;&esp;闫宥紧绷了一整天的心在这一刻渐渐落下来，他拿着手机走向阳台，就着外面绽放的烟花，盯紧靳粒的眼睛：“新的一年了，靳粒。”

&esp;&esp;靳粒大概是在老家的旧房间，隔音没有很好，闫宥隔着手机和一层房门，听到外间吵嚷的玩闹声。

&esp;&esp;他听不大清，将耳朵凑近屏幕，靳粒的声音如有温度一般传进他的身体里：“闫宥，新年快乐，我也正在想你。”

&esp;&esp;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闫宥可以说，靳粒的那两扇窗户就从来没有对他关严过。

&esp;&esp;靳粒也许是真的喜欢他的吧，至少现在是喜欢的。

&esp;&esp;闫宥从知道他喜欢自己后，便一直质疑着他的喜欢，觉得那是需要，是信任，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纯粹的喜欢。

&esp;&esp;更何况这个年纪总说着喜欢，迫不及待就想到以后，等过了这一段，不知道还愿不愿意实现。

&esp;&esp;如果是同性间的感情，闫宥认为还得再打一个折扣。

&esp;&esp;理智这么告诉他的，心里面还是会因为靳粒的喜欢而坐立不安。开始纠结在意后，闫宥只能承认，他根本对靳粒就是不同的。

&esp;&esp;这也没办法纠正，关于他想要去往的正确的道路，也许本来也没什么是一定正确的。

&esp;&esp;“你在做什么呢，闫宥？”

&esp;&esp;屏幕中，靳粒的脸颊红红的，因为闫宥长时间盯着他走神的行为而渐渐无措起来，眼睛向下瞟，不再很紧地看向闫宥，同时开始一些他们之间日常里总是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esp;&esp;“我在……和你聊天吧。”闫宥回过神，像有程序一般录入靳粒的问题，然后回答他。

&esp;&esp;“哦……”

&esp;&esp;靳粒看上去很不满意他这个答案，嘴唇略微抿起，眼睛瞪得更大。

&esp;&esp;闫宥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但也想再说点什么来填补靳粒的不满，和靳粒对视上的一瞬间，又记不得要说什么了。

&esp;&esp;闫宥瞥开视线，落到靳粒身后的那面书柜，捕捉到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盯着看了许久，想起来问他：“你最新的那篇文章要什么时候交稿？”

&esp;&esp;靳粒磨蹭着抬眼看他，嘴里嘀咕道：“开学前呢，还不着急。”

&esp;&esp;“哦，那就行。”闫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