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栖看电脑看的眼都花了,他出来冲咖啡,路过几个同事的工位,键盘打字声噼里啪啦地响。
&esp;&esp;老板带着助理阿雅这个时候出差回来,是整个部门最神采奕奕的人。
&esp;&esp;他宣布了上一个项目的好消息,又慷慨地给了半天假,让所有人回去补觉,明天晚上吃庆功宴。
&esp;&esp;办公室里一片欢呼,老板看到李栖端着杯子站着,道:“正好,你跟我进来,有点事情跟你交待。”
&esp;&esp;老板把李栖叫进办公室,跟他交待了一些项目上的细节,又给了他一个新项目,让他带人先做尽调。
&esp;&esp;李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阿雅正给同事们分伴手礼,给李栖的礼物是一排招财猫,按大小个排的。
&esp;&esp;老板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李栖摆弄招财猫,笑着说:“你手里这个项目做好了,季度奖金能发笔大的。”
&esp;&esp;老板画的饼,李栖当然只能笑着接过来,他跟阿雅打了个招呼,收拾东西下班了。
&esp;&esp;刚回到家,李栖就在小区楼下看见了顾成川的车,他惊讶地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esp;&esp;“接你吃饭。”顾成川倚着车门,西装革履,单手握着一捧红玫瑰。他微微垂眼看李栖,周身有种锋利的精英做派。
&esp;&esp;在他身上,连热烈的红玫瑰都变成了冷色调。
&esp;&esp;李栖接过玫瑰,低头嗅了嗅,顾成川把他拉到身前,撩了一把李栖额前的头发,“你怎么弄成这样。”
&esp;&esp;李栖从车窗上看自己,感觉自己像三天没有睡觉,被咖啡吸干了精气的骨架子。
&esp;&esp;“打工人是这样的。”李栖道。
&esp;&esp;可能是钱不够,他始终学不来那种从早忙到晚,加班到深夜也不会有一根头发丝软趴趴的样子,像顾成川,像他老板。
&esp;&esp;顾成川对他这个工作很不满,“你不如换个清闲点的工作,现在这个工作太忙太累了,一天天见不着你人。”
&esp;&esp;这个问题顾成川跟他提过很多次,以顾成川的身份地位,李栖想升职或者想换工作都很简单。
&esp;&esp;但李栖不想这样,他尽力将顾成川和他的工作分开,不走顾成川的人脉,也不很在意顾成川的朋友圈。
&esp;&esp;顾成川认为这是李栖幼稚不成熟的表现,自尊心过剩的行为换不来别人的尊重。
&esp;&esp;李栖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成川解释,他也不想因此起争执,于是他打了个哈欠,声音黏黏糊糊地说困了。
&esp;&esp;顾成川知道李栖又在装听不见,他有点不高兴,看着李栖惨兮兮的样子,脾气又发不出来,只好道:“你在车上睡一会儿吧,到地方了我叫你。”
&esp;&esp;李栖说好,带上眼罩靠着座椅睡着了。
&esp;&esp;顾成川带李栖去了燕子园,这个地方李栖是从致从另一边走廊走上来,手里还拿着相机。
&esp;&esp;“好久不见。”章从致笑着跟李栖打招呼,“还记得我吗,章从致。”
&esp;&esp;“当然记得。”李栖笑着点头。
&esp;&esp;“燕子园是我的,我是这儿的老板,”章从致道:“你很喜欢这棵玉兰树吗?”
&esp;&esp;李栖抬头看玉兰树,道:“我刚工作的时候租房子住,窗户边就有一棵玉兰树。”
&esp;&esp;除了房租水电,奇葩的物业还要求支付一笔额外的物业费为小区绿化,也就是那几棵玉兰。于是李栖上下班都要多看两眼,力求把花出去的钱看回来。
&esp;&esp;“还是章老板这棵好,花开的太漂亮了。”李栖道。
&esp;&esp;“这树有年头了,”章从致摆弄着相机,给玉兰树拍照,“是徐裴家里的,徐裴出国的时候把这棵树移栽到了这里。”
&esp;&esp;不知道徐裴的树需不需要交物业费,李栖认真观赏。
&esp;&esp;章从致看了他一眼,道:“来看看我拍的照片。”
&esp;&esp;李栖接过相机,相机里的照片多是各种风景,只有一张是李栖站在走廊上,抬头看玉兰花。
&esp;&esp;“这张照片拍得不错吧!”章从致对自己的大作很满意,对李栖身上的故事感更满意。他左看右看舍不得删,道:“这样吧,过几天我生日,你一块来玩,到时候我把照片洗出来给你。”
&esp;&esp;李栖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esp;&esp;章从致掏出手机跟他加微信,“时间地点我回头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