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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1页）

&esp;&esp;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扯到腿，连跑路瞧着都一瘸一拐的身影，沈瑞笑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esp;&esp;不知道谁教的规矩，陆思衡的墙角也敢听，也不怕夜半梦境中被人抹了脖子。

&esp;&esp;坐在他对面的陆思衡却始终看着他，即便是听到他这些明显是诓人的话也只是轻笑着，等着他将这一套捉弄人的把戏都使完了。

&esp;&esp;“你倒是生出了些菩萨心肠。”

&esp;&esp;沈瑞将桌子上倒扣过去的杯盏都重新翻了过来，分明四只瞧着都是一样的，偏又从其中挑拣出了个瞧着更细致的，将杯口朝着陆思衡给他看了一眼，随后摆到了自己的面前。

&esp;&esp;“陆兄说笑了，我分明是专喜欢给人找不痛快。”

&esp;&esp;他想嫌弃的从剩下的三只里瞧了一眼，寻着个杯口有极细小的裂口的，将它摆到了陆思衡的手边，随后才好似满意了一般。

&esp;&esp;“那些小人物的不痛快瞧着都差不多，没意思，显得我欺负人也颇没品味似的，倒是陆兄的不痛快，我却十分感兴趣。”

&esp;&esp;他捉弄人的手段压根不瞧人，纯粹便是为了周全他那点恶劣。

&esp;&esp;掌柜已经端着酒壶快步走了过来，陆思衡听了脚步声便也没说话，掌柜顶着沈瑞的目光腿肚子都在打颤，他若是知晓陆思衡在这等了好半天等的是这祖宗，定然一步也不会踏过来的。

&esp;&esp;他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法便好，原还想着等你将钱败光了，我便出手将沈府的宅子买过来。”

&esp;&esp;沈瑞挑着眉眼，嗤笑一声道：“那你且先等着吧，别到头来我阁楼高筑，陆兄守着残垣断壁的好不凄凉。”

&esp;&esp;陆思衡瞧着他，眼中生出些喜爱来：“那在下权且拭目以待。”

&esp;&esp;呛人目光对视之间，沈瑞轻笑了声，随后招手对着不远处的小二道：“取两坛上好的青梅酒来。”

&esp;&esp;陆思衡微微讶异：“靖云只是打算先在酒上一决胜负？”

&esp;&esp;小二很快将酒取来，沈瑞站起身子理了理衣袍，懒散道：“我为着来见你推拒了个人，现下要带着赔礼回去哄人去。”

&esp;&esp;陆思衡听着他那句“回去”，目光微动，面上却半点瞧不出来：“靖云当真好生冷情，这会儿瞧着我使不上力了，便连杯酒都不愿共饮了。”

&esp;&esp;话也是那股子的风情，但就是少了些意思，沈瑞瞧着他那张脸诚恳道：“陆兄不适合这般，我说真的。”

&esp;&esp;“不过，也不劳烦你白来一趟，给你提个醒儿，你猜陆昭这几日什么消息也没有是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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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瑞的消息是快马传到江东的，等到信件到了管湘君手中的时候，那马和人都已经活得不太牢靠。

&esp;&esp;史掌柜前两天还派了人来打探消息，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左不过是倘若管湘君愿意将生意同他合作，那他倒是也愿意在现有的价格上打个折扣，这样两方也都算是得利。

&esp;&esp;只不过话还没说完，便瞧见管湘君身旁的账房先生已经举着算盘要打过来了，顿时吓得连滚带爬地抛出去，临了，还被啐了一口。

&esp;&esp;史掌柜听了回禀，一边大骂管湘君不识抬举，一边心中也是直犯嘀咕，生怕管湘君是真的还有什么后手。

&esp;&esp;毕竟管湘君实则和任何一家合作于她而言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分别，甚至史家在这其中也并不是最有优势的。

&esp;&esp;但倘若管湘君不同他合作，那他先前的打算便都算是落空了。

&esp;&esp;不管面上到底有多硬气，私底下却是整夜整夜地都睡不安稳，生怕一觉醒来，听见的就是事情有了什么变动。

&esp;&esp;他这般的反应倒是也在管湘君的意料之中，毕竟这般僵持的局面，既然双方皆有所求，那便绝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寻着法子。

&esp;&esp;她看着手中的信纸面上显出了些笑意，身旁的掌柜早就记得恨不得屁股冒火，这会儿好不容易得到了中都的信，更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esp;&esp;连声追问：“夫人，沈公子可说了什么应对之策？”

&esp;&esp;管湘君偏过头瞧了他一眼轻笑道：“他的意思是‘不破不立’，这僵局是谁做的，便叫他而今自己乖乖打破了便是。”

&esp;&esp;那掌柜多年行商，心思最为通透，管湘君虽然还没有明说，但心中一惊明白一些了。

&esp;&esp;不过是转念的功夫，这几日都因为心中发愁而皱巴巴的一张脸也展开了。

&esp;&esp;“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