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用力地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一定很受欢迎!”“好吧……我再考虑一下。”沈知寒说完,终于想起问贺霆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你找我有事吗?”“我没事不能找你吗?”“我不是这个意思……”贺霆扁扁嘴,小声抱怨说:“你一忙起来就不理人,上次答应做好那个王冠给我看,我猜你又忘了。”上次……沈知寒终于想起来,某天贺霆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镶嵌珍珠,在电话里随口答应贺霆说等做好再给他看。这样一想,他确实是食言了。“抱歉,”沈知寒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了。”贺霆叹了口气:“没关系。你不找我我找你,都是一样的。”“那,你还要看吗?”“当然了。”贺霆脱口而出,说完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作为你食言的惩罚,你来陪我吃饭,顺便把王冠带过来给我看。”这话听起来理直气壮,实则很没有底气,显然贺霆并没有把握沈知寒会答应他。沈知寒看了眼时间,想着很久没见贺霆了,答应说:“好。”“真的吗?!”“嗯。”“我去接你!”39故意打击报复沈知寒想说不用麻烦贺霆,但贺霆坚持要来接他,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沈知寒可以用等他的时间换衣服或做别的事。沈知寒拗不过只好答应,回房间时路过段珣的书房,想了想,停下脚步敲了敲门:“珣哥?”“进。”沈知寒推门进去,段珣坐在书桌后面翻文件,听见声音抬起头,问:“怎么了?”“我要出去一下,和贺霆约了一起吃饭。”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时,沈知寒有种莫名的心虚,就好像被家长严格管束的乖乖女突然说要去同学家过夜一样。但明明他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既不是乖乖女,也没有要在外面过夜,完全不需要这么紧张。段珣翻纸的动作一顿,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吃饭?”沈知寒本能地躲开他的目光:“嗯。”周遭的气压明显变低了,沉默片刻,段珣问:“去哪里吃,什么时候回来?”沈知寒回答了一家餐厅的名字,说:“吃完饭就回来,不会很久的。”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正当沈知寒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结束这场对话,然后装作云淡风轻地离开时,段珣从书桌后面站起身,看似随意地说:“我送你去。”“不用了。”沈知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贺霆来接我。”“……”气压好像更低了。沈知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只见段珣走到他面前,低着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今晚早点回来,我订了一架秋千,师傅正在楼下花园安装,等你晚上回来就可以玩了。”秋千……沈知寒不禁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昨晚段珣去和陌生女孩子相亲,他知道后一个人生闷气,然后段珣哄了他很久。而今天角色互换,他要去和贺霆单独吃饭,被段珣一说,像是他故意的一样。——故意以牙还牙,打击报复。沈知寒不由得脸热,这种“打击报复”,比段珣的承诺和拥抱暧昧得多得多。怎么会这样……“我,我尽量,早点回来。”沈知寒低下头,磕磕巴巴地开口。“嗯。”段珣看着他,声音平静,“我等你。”——“还有,不许喝酒。”“我知道。”“去吧。”“嗯,哥哥再见。”沈知寒几乎是逃似的离开段珣的书房,跑回自己房间。怎么回事,怎么脸会这么烫。一定是因为段珣靠他太近,还用那种声音和语气说话。沈知寒站在浴室镜子前,用力捂住自己的双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容易对段珣脸红,有时甚至不需要肢体触碰,只要段珣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呼吸变乱、心跳加快。沈知寒弯下腰,拧开凉水洗了把脸,勉强冷静下来。叮。手机上跳出贺霆的消息:[我快到了,十分钟。]沈知寒看了眼时间,匆忙擦干净脸,回房间去换衣服。贺霆来得很准时,十分钟后开着一辆帅气的灰色卡雷拉从大门外驶进来。他把车停在楼下,给沈知寒打电话:“我到了,知寒。”“好,等我一下。”沈知寒一边接电话一边下楼往外走,路过客厅,段珣反常地站在那里,沈知寒停下脚步,想了想说:“哥,我走了?”“嗯。”段珣淡淡点头,“早点回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