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没作声,只是忽然看着他。
&esp;&esp;裴河宴对吃的要求仅限于三餐,没条件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不做要求。零食对他而言,确实有些陌生,他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这些有你喜欢的吗?”
&esp;&esp;她摇了摇头:“我不吃零食,很早就不吃了。”
&esp;&esp;十三岁以前,她是不能吃。练舞要保持身材,连吟枝从不允许她吃垃圾食品。即便她偷偷买了藏在床底,也会被她揪出来,当面扔进垃圾桶里。
&esp;&esp;她最奢侈的时候,反而是在南啻那个物资匮乏的小卖部。即便她一掷千金,包揽了货架上全部的廉价零食,了致生也不会多指责她一句,顶多就是盯着她好好刷牙。
&esp;&esp;后来零食自由后,她就彻底失去了对零食的渴求。如今,零食已经变成了她缓解情绪的补给站,她把吃零食当成了生活里的奖励,不再轻易施舍自己。
&esp;&esp;了了越想越觉得凄凉,那点心酸和悲凉酝酿到一定的程度,让她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esp;&esp;裴河宴瞧着,有些想笑。她这点倒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总是天马行空到忽然陷入自己的情绪。
&esp;&esp;他不问显得太冷漠薄情,可问了……在得知答案后,又哭笑不得。
&esp;&esp;他想起超市门口的甜品站,问:“那你想要一个冰淇淋吗?”
&esp;&esp;了了瞬间眼睛一亮:“要。”
&esp;&esp;裴河宴点点头:“走,带你买。”
&esp;&esp;他话落,了了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他看着她几步小跑跳后似乎才想起要矜持,可老老实实地走了没两步,又回身用眼神催促他。
&esp;&esp;刚才那点被生活搓磨的可怜劲,短暂得像是昙花一现。
&esp;&esp;裴河宴无奈失笑。
&esp;&esp;若是可以,他倒真的希望,她曾经的苦难也可以这样一笔勾销。
&esp;&esp;买完食材,从超市出来时,有交警疏通的道路终于顺畅了不少。
&esp;&esp;回小院的路几乎没怎么堵车,一路坦途。
&esp;&esp;了拙提前得了信,下米煮饭。饭菜在三人的忙碌下,很快端上了饭桌。
&esp;&esp;吃完饭,照例是了无和了拙刷碗洗锅,收拾厨房。了了在厨房里转悠了一圈也没能帮上忙后,只能溜达着去了客厅。
&esp;&esp;她被一根冰淇淋收买,见到裴河宴也忘记了要避嫌的事,见他在煮普洱,还伸手讨了两杯茶喝。
&esp;&esp;普洱有些苦,热时还有些茶香味,放凉了就彻底只剩下苦味。
&esp;&esp;她边吹边喝,一杯喝完,茶底已经烫得她握不住了,只能用瓷碟子垫着,小口地抿。
&esp;&esp;裴河宴觉得她甚是有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esp;&esp;他的心境和离开前不同,以前总要克制,勿听勿看勿动心。如今虽然也要持戒,可起码对她不用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esp;&esp;即便心动,菩萨也难再怪罪他了。
&esp;&esp;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偶尔投来的注视,因为投喂而短暂消失的警惕心终于被她捡了回来。
&esp;&esp;了了抬眼,和他对视了数秒,脑中警铃瞬间拉响:“我先回房间了。”话落,她茶也不喝了,转身就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