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假的账本被筛选了出来,账房先生们则依旧矜矜业业地对着账目,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对不上号的烂账和一些黑产。
这可让犀盈高兴坏了,乐呵呵当宝贝一样递上去,然后每天在私塾当督工。
见犀盈不在意,简臻就干脆趁这空档待在私塾室寻找这些“假账”对应的密码书。
于是每天就看到私塾里头小桌子一个挨着一个,四周堆满了书册,中间的先生们一个个不修边幅,眼圈乌黑在对着面前的小山拨算盘。
而简臻就坐在私塾的最后一排,用屏风隔开了她与众人。
虽然她整天埋头于破译数字,但账房先生们却以为她在督工,于是一个个都不敢懈怠,硬生生在这里熬病了。
见状,简臻只得给他们卸了卸负担,让他们子时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她却总是待到很晚,经常在私塾室里忙到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就继续再干。
所幸她要做的比破译要简单一些,只需要将每条信息的开头破译即可。
很快,她就定位到了江家的信息,并一条一条破译了出来,其中就有江锋要的那一条。
“江十一五月初十……找到了。”
已是丑时,私塾室的账房先生们早就回了客房休息,只有简臻桌上的烛火还亮着,烛泪在底座上堆成了小山。
突然的发现让她的呼吸不自觉放缓,一点一点破译着这条信息。
“……惠清居”
夜里的小风吹着,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挑动着她鬓角的发丝。
“诛……杀……董余,栽赃……”
简臻将舞动的发丝撩到耳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继续读着。
“栽赃,杨……伯……易。”
译出这句话后,她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册子上的数字,然后将写着这信息的一页完整地撕了下来,藏进了衣襟。
这下,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休息了一会儿后,她又打起精神将剩下的几条与江家有关的信息全部破译了出来。
就这样,简臻一直忙到了黎明日出。
绣萍和绣和在这段时间里一直交替照顾简臻,简臻怕绣萍大半夜的熬坏身子,就一直让绣萍白天来替绣和。
反正绣和一到晚上就犯困,根本不用担心她太尽职而伤了身子。
才过寅时不久,绣萍就来了。
劳累大半宿的简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绣萍啊,之前让你去总库房挑的几样东西都备好了吗?”
“回小姐,已经让那边的人备好了,这些天我去盯了几回,该清洗、翻新的都已经弄好了。”
“好,今天下午去取一件回来吧。就……就拿那个大方鼎吧,把那个带回来……对了,上面是遮着靛青色的遮罩吧?”
“是,小姐。您要的东西都用的这个颜色的遮罩,库房的人有经验,怕下人们弄混,所以从一开始挑好以后就罩上了。”
“好,记得不要掀开遮罩,就一路那么罩着抬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