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样的默契,才能让郑家继续且坚定地支持阿郎呢?
黄举天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说道:
“吃完之后去我房里,找件好衣服换上。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给郑家的默契。”
“啊?”
成亮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他向来听从黄举天的命令,立刻去换了身行头。
果然,如黄举天所料,午时未至,郑翊与其父郑汪轮,便骑马来到了县衙。
黄举天并未立即接见,而是让他们在大堂外等候,自己则继续与澄迈的地方耆老们交谈。
这些耆老在听闻陈家覆灭的消息后,既感到宽慰,又有些惶恐;
因此特地前来询问黄县丞,究竟发生了何事。
黄举天安抚道:
“陈家煽动民乱冲击县衙在后,触犯多条大唐律令在前,故而落得如此下场。
“至于诸位,只要安心配合县衙的工作,便无需有任何担忧。”
待耆老们道谢而出,刘谷泡好了新茶,黄举天才将郑翊父子请入。
郑汪轮年过四十,多年科举生涯,让他对“状元”二字有着近乎执着的仰慕。
此刻,他望见主座上的黄举天,剑眉星目,俊朗非凡;
只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符合他对状元想象的人物了;
一时竟有些失神,连话都忘了说。
“咳。”
郑翊掩嘴轻咳,心中无奈。
离家前,父子二人明明商量好了:
先诉苦,再索赔,最后再考虑是否投诚。
可父亲这一出神,计划全乱了。
郑汪轮被儿子的咳嗽声惊醒,连忙收敛心神,整了整衣冠,拱手作揖,恭敬却不失沉稳:
“黄县丞,久仰大名。在下郑汪轮,今科乡贡,特来拜会。”
他略一停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继续说道:
“自黄县丞到任以来,吾族可谓倾尽全力,助您安定民生,铲除民乱。
“而黄县丞对我吾族,似乎有所保留……
“此举,恐非君子之道啊。”
黄举天闻言,微微一笑:
“郑公言重了。
“本官许诺之事,绝无虚言。
“只是时机未到,不便过早透露。
“如今陈家已除,贵族之功,本官铭记于心。
“至于长安之行,立身之谋……还望贵族稍安勿躁。”
郑翊见郑汪轮一副抚须沉思的模样,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