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娘子三十多岁的年纪,埋着头,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挽住他胳膊。
&esp;&esp;快到屋檐下方才抬头,冷不丁地与对面白明霁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脸色霎时一白,立在那不动了。
&esp;&esp;白尚书察觉出异常,伞面轻轻往上一抬。
&esp;&esp;看到白明霁后,面上的那抹温柔眼见地消失不见,脸色比夜色还沉。
&esp;&esp;一名锦衣卫刚备好了茶水,出来请人进去坐,这一瞧,吓了一跳,也是个会说话的人,“小的就说今夜这雨下得特别,原来是个团圆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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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锦衣卫本是一句奉承话,不料引来了更长的沉默,干瘪瘪地笑了两声,忙道:“外头湿冷,各位贵人先进来坐阵子,小的已泡好了茶……”
&esp;&esp;总不能一直站在雨里,白尚书一把握住身旁娘子颤抖的手,跨上檐下,经过白明霁身旁时,讽刺地道,“我白之鹤何德何能,竟让你如此费心。”
&esp;&esp;白明霁面色不动。
&esp;&esp;她没料到今夜会遇上这两人。
&esp;&esp;上辈子是翌日早晨,白尚书才把人带到了白府,那时她已拿到了白太后为他和孟挽的赐婚,这位姨娘自然被拦在了门外。
&esp;&esp;原来半夜就把人接进城了。
&esp;&esp;感情确实好。
&esp;&esp;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八成以为她是特意这里堵他们。
&esp;&esp;那她倒歪打正着,白白捡了个便宜。
&esp;&esp;一旁的晏长陵头上压着斗笠,白之鹤心情不大好,没认出来,匆匆与边上的岳梁打了声招呼,先带阮姨娘进了屋。
&esp;&esp;余下几人还是没动。
&esp;&esp;岳梁脖子轻扭,往白明霁的方向瞟了一眼,白明霁正安静地盯着跟前的雨雾,情绪似乎并没有什么波动。
&esp;&esp;适才见她移步过去,便知两人已经见过面了。
&esp;&esp;无论如何,夫君归了家,是好事。
&esp;&esp;他那一眼瞟过去,身边的小厮兼马夫也趁机瞟了他一眼。
&esp;&esp;前几日的一道传言,沸沸扬扬。
&esp;&esp;起因是白家三娘子喜欢主子,见其与白家大娘子走得近,加之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传闻,说晏长陵这一趟多半回不来了,一时冲动,借白大娘子回娘家的功夫,竟跪在她跟前,求她把主子让出来。
&esp;&esp;这样的歪理,亏她能说得出来。
&esp;&esp;主子是能让的?
&esp;&esp;让了,她就能得到?
&esp;&esp;谁能想到,大娘子的回答更是石破天惊,她道:“你拿什么与我争?”
&esp;&esp;就因为这句话,主子遭受了无妄之灾。
&esp;&esp;被晏长陵的两个损友使了暗招,虽早早被主子识破,人没什么大碍,但这般欺负人,怎么也要讨个说法。
&esp;&esp;谁知主子不仅没恼,还轻松把人放了回去。
&esp;&esp;事后自己曾为他打抱不平,“主子真冤枉。”
&esp;&esp;主子却反问他:“我有何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