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明玉:?
明明都是同一品种,她刚才随意扔掉一朵,结果现在把这朵给自己?
这样的羞辱,这样的暗示!
廉明玉气得小脸发白。
心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秦妗瞧了瞧,还补刀道:“这花朵真是衬人,明玉的脸蛋看着更加白皙了,叫人好生羡慕。”
“既然如此,那我也为妗儿摘一朵。”
廉明玉咬牙切齿,刚伸出手,却被秦妗拦住:“多谢好意,只是我素来更喜欢墨菊。”
深紫色的墨菊在不远处怒放,犹如秦妗本人,百花丛中肃杀开,张扬而不自知。
巫清贴心地为自家主子的云鬓边上插了一朵,花色如墨,显得她清寒傲雪。
戴黄花的廉明玉似乎更俗了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
廉明玉实在难堪,眼眶微红,只好默默挽起好友的手,活像被秦妗摧残过的小白菜。
秦妗不曾注意到这些小女儿家的细枝末节,又随便与别人讲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后,便被皇太妃唤了过去。
“妗儿,你今日怎么有兴趣和你口中的那些个小姑娘们闲玩了?”
秦妗谨记“做个大家闺秀”的要求,端坐着,仪态优美。
她落落大方地笑起来:“我要是再独自坐着,小姑又该担心起我不合群了!”
“那你刚才与她们相处得如何?”
“还不错。”
秦妗优哉游哉地饮着清酒,自觉表现良好:“和和气气说了些花,还相互别了花在头上呢。”
她口中和和气气的几个人现在正偷偷凑在一起安慰欲哭无泪的廉明玉。
皇太妃瞟着秦妗发髻上的墨菊,噗嗤一笑:“九月初九的重阳节尚有几天,你们就把菊花戴上去了!”
秦妗眨眨眼,难得地顽皮一笑,和皇太妃极为亲热。
“说起来,镇国公府里也栽了不少墨菊,听闻正是冉白喜爱。”
皇太妃话锋一转,身子倾向秦妗:“你们二人还真是有缘。”
“原来小姑的话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秦妗淡淡抿了一口酒,不置可否。
不知不觉,宫人们指引着其他贵女走向园林深处去赏花,渐渐消失在了庭中。
皇太妃的侍女突然领着一人出现在园口,扬声说道:“禀报太妃,镇国公之子,探花冉白求见。”
秦妗的手一顿,微微蹙眉,没有看向园口,而是嗔怪地瞧了瞧座上的皇太妃。
“冉白见过皇太妃。”
他的声音穿过远处渺茫的乐音,携着九月的微风一起抵达她的耳畔。
清润飘逸,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