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阗道:&ldo;一般醉了的人都说没醉,好了,好好休息,义父还有要事,得走了。&rdo;
高明月听了这话,激动起来:&ldo;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妇人?不准去不准去!&rdo;说着,两只手又收紧了些,生怕她好不容易抓住的义父就这么跑了。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也是如此,高阗不禁觉得好笑。
&ldo;你要乖,喝醉了就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rdo;说着,又打算诓她入眠。
高明月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红彤彤的眼眶里又淌了两行泪下来,温热的泪直流入发间,顷刻不见踪迹。
高阗讶然:&ldo;怎么又哭了?&rdo;忙抬衣袖为她擦泪。
高明月却泣道:&ldo;义父,我做错了一件事。&rdo;
高阗了然道:&ldo;怎么?知道不该独自跑出去饮酒了?&rdo;
&ldo;义父,明月好辛苦,义父……&rdo;
&ldo;辛苦?你是说酒又辛又苦?&rdo;
&ldo;义父,明月喜欢你。&rdo;
高阗一笑:&ldo;好好好,知道你喜欢义父,义父也喜欢你,乖,快好好休息。&rdo;
&ldo;哎呀不是的不是的……&rdo;她急得双手乱舞。
高阗手被放开,赶紧三下五除二将她盖好,又拍着被子诓了好一会儿,喝醉的小丫头才安分下来,闭上了眼。半晌后,高阗见她呼吸变得均匀,确定她已熟睡,方才离开。
☆、第三枚玉
杜荔阳立在听水桥的桥头,等了有一阵了,却只见桥下时而有渔船经过,不见约她之人。她伸手在自己眉间搭了个凉棚,望望日头,那邀约之人不是早应该到了么?怎么这许久都还没到?她由起初的兴奋,变得有些不安起来,莫不是那收到帛书的场景是在做梦?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除了她和父亲,还有第三个来自未来的人。她想到此,赶紧又自怀里摸出那帛书前后瞅了瞅。
正待此时,忽听得桥的那头传来一阵不大的脚步声。这听水桥是木质结构,轻轻一踩动便会有动静响起。杜荔阳闻声抬头,却见桥上翩然走来一位鹤发白衣男子。粗看时,还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大爷,可当那人走近,看清了容貌,却发现他的脸看上去也只不过是个中年人模样。未老头先白?
是他么?
她默默地注视着他,直到他在自己跟前停下了脚步。
&ldo;儿童相见不相识?&rdo;杜荔阳试探道。
男子一笑:&ldo;笑问客从何处来!&rdo;
&ldo;你……&rdo;杜荔阳激动起来,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男子接话道:&ldo;千年时空,终遇故乡人。&rdo;
杜荔阳眼中霎时就蓄了泪:&ldo;敢问大哥名字?&rdo;
&ldo;高阗。&rdo;
&ldo;我叫杜荔阳!&rdo;
&ldo;你来这里多久了?&rdo;高阗问。
&ldo;大约有半年了。&rdo;杜荔阳大致计算了一下,从自己被乔鱼救起直到如今,她反问高阗,&ldo;那你呢?&rdo;
&ldo;我?&rdo;高阗长长吸一口气,幽幽道,&ldo;记不清了,太久太久,可能有一百多年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