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年画怒目瞪他。
她才不会随他去见那人。
他一次次骗她,把她当猴儿耍,她无法不恼。
未离殿的官员知道三水拦她是替皇帝做事儿,见惯不怪了,三三两两的若无其事出殿。
云成雨与卞一心走了最后,皆只望年画一眼,便离开。
三水见殿中无人,沉了眸子,道:“年相国,随小奴去见皇上,皇上有话要与你说。”
他心底沉痛不已,这也许是最后一别了。
年画纤眉一拧,闪了身便要走,被三水大手抓住了手臂。
“你放手!”年画恼了,伸手拍他。
三水眸子一闪,猛的放开手,急得吼起来,“年相国,你冷静冷静,先听小奴说行不行?”
年画微怔,眼底不悦的之意慢慢化作一抹痛色,直没入心底,伫足不动。
她不想听,但又得不听。
她想恼,却又恼不得。
这便是凤君晚,一切做得滴水不漏,令她无反博之力。
三水见状,看一眼殿中当值的太监,对年画道:“年相国随小奴出殿吧。”
说完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年画微闭了闭目,睁开大步向开走。
三水快步随上。
在去御书房的路上,三水娓娓道来。
“若说怪,画儿姐,还真的要怪你,大师兄打小身子阴寒,受不得打击,你那一次诈死,大师兄疯了好一阵子,身子便更差了些,这其实倒可以调理,只是那次,大师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登了基当上皇帝,他那时的伤本未痊愈,所以才会未亲自到沅西城见你,而你,就扔了一句今世再也不见的话,跑去救那该死的月祐潾,皇上逼于无奈,再次颠簸,伤口再次裂开,劳心伤神,皆是为了画儿姐你呀,若那次不动了气,伤了内息,怎会有今日?”
年画脑内轰的一下,顿足,猛的瞪眼看他,厉声道:“你胡说。”
她不相信会是这样,不信。
三水眼中泛了泪,苦笑,“小奴怎会胡说?画儿姐,皇上事事皆为你,你是这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一言如五雷轰顶,年画忡怔。
“又是我的错。”
“画儿姐,现下先不说谁错谁对,朝中诸事,天下苍生,皇上这次真要交予你了,前事且不计吧。”三水沉声道。
年画眸眼一棱,心一狠,冷声道:“不,别再来这一套,我管不了,别交给我。”
“唉。”三水长叹,把泪儿咽回肚中,哽声道:“画儿姐,你还当小奴在说笑吗?”
他能理解她的心思,可眼下真不是假。
年画神色凄然,眸中一层清波呈了水雾,心绪纷乱。
突如其来便这般,让她怎接受?
退身靠在宫墙边,微闭了目,双手抱臂,轻轻颤抖着,“你让我静一静。”
缓缓蹲落。
要她怎样?
他怎这么狠心?总想着丢下她不管,总想着把自己的担子扔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