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就能相比的?”
在寨子里的时候,她就惯爱拿弓箭射草人,自打三岁,还是五岁,总之寒暑不辍,从早到晚,当然她捉鸟摸鱼也没少干。
高檀望着他的神情,奇怪的是,他并未觉得因而受了屈辱,尽管他仿佛是确实在说他幼时未习射艺,难有大成,可是,顾远的模样太过坦坦荡荡,太过自信自得。
他觉得,觉得有几分可笑。
非是荒唐可笑,而是可爱可笑。
高檀拱手一拜:“顾远说得极是,我自愧弗如。”
他的一双眼珠黑漆漆的,凝视的目光令顾淼有些不自在。
她转开眼,硬声问:“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懂了么。”
高檀颔首。
顾淼指了指远处的草靶:“轮到你了。”
高檀拉弓射箭,第一箭并未上靶,可是他学得很快,悟性极强,第三箭时,羽箭便可上靶。
并且,他极富耐心,从前她就知道。
顾淼立在柏树下,见高檀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挽弓搭箭。
日头缓缓升至中天,又缓缓西落。
邺城的冬日,天光短暂。
天际擦黑时,顾淼收了弓弦道:“今日就到这里了,我明日要随军去凉危城,没功夫教你,后天,你再来寻我。”
高檀旋即收了弓,拱手拜道:“多谢。”
顾淼捏着长弓,抬脚就走,却听身后的小路突然问道:“高檀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短的?”
顾淼心头一跳,霎时定住脚步,回身看去。
夕阳的余晖恍惚只余了一道橙色的光束,照耀着西侧,靶场的东面隐入了暗影。
高檀的脸色也彷如此时的天光,一半是明,一半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