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高檀与顾氏的人亦在花州,此事更是蹊跷。
高宴先斩后奏,送了他们来湖阳。
来了也好,顾闯也该来这一趟。
高恭轻笑了一声:“此事需得查个水落石出。待到顾将军来了,我们自要好生商议。”
言下之意,顾闯不来,他们也不能走。
好在,并没有预想中的‘严刑逼供’,高恭暂时没有为难他们。
顾淼一行又被引到了住所,说是做客,实为软禁。
他们的房门外有重兵把守,身上能看见的刀剑长弓,都被人一一收了去。
顾淼身上唯一还留着的防身之物,只有黑靴里插着的那一柄短刀。
高檀和他们分开了。
他回到了自己在湖阳原本的处所。
偏狭的小院,无人打,落下的枯叶,混着雪泥,陷在地上,门前的台阶也落满了泥土。
高檀推门而入。
屋中的摆设一切如旧,仿佛还是他离开湖阳那一日的摆设。
方桌上积了灰,他将包袱放到空无一物的木榻之上,转身去看榻前的书架,第三行的《开物志》却换了位置,自第二格移到了第一格。
他捏起竹简,拨弄开来,此开物志反转,与他离开前,卷竹的方向不同。
有人动过此册。
肖旗来过,他回到了湖阳。
一桩心事落地,高檀才开始行囊。
他有一种预感,此一行来了湖阳,必不能轻易离开。
屋外的日头慢慢西移,夜色沉下,白日的微风忽而大作,吹得屋外的院门,吱呀作响。
高檀放下手中的羊毫,端着烛台,前去小院落锁。
他的小院没有仆从,亦很少,有外人前来。
他换下了黑衣,只着玉色长衫,起了风,夜风肃肃穿行,吹鼓了他的衣袖,寒意犹存。
高檀忽然想,湖阳的冷与邺城大不相同。
湖阳的冷,是阴而冷,像是寒潭之水,浸入肺腑,蚀骨阴寒。
今夜,不知顾远他们被囚于何处?
回到了湖阳,高恭自不愿他再与顾闯的人在一处。
他抬手,合拢了门扉。门边“吱呀”一声轻响,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