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叹气:“这位舅公,不是善茬。”
杜从宜:“他在巴蜀,那是富庶的地方,应该捞了不少钱吧?”
赵诚被她说的逗笑了:“估计是。”
杜从宜也笑:“好了,不说他了,我们先吃饭。”
杜从宜已经开始给年后南下做准备了。赵诚替她想的周全了,她反而不急迫,想着等三月开春再走,毕竟天气冷船上不是那么舒适。
结果今晚赵诚突然说:“要是准备妥当,就二月出发吧。”
杜从宜:“我还打算三月出发。为什么那么急?”
赵诚:“二月不早了,出门走慢一些,不用急着赶路。”
他不想让高皇后乃至汴京城的其他的贵妇女眷们盯上她。
她这种性格,对人格的认知是人人平等。她没见识过阶级等级,对人的迫害。封建制度里面的女人,杀人毫不逊色于男人。
她的心思太单纯了,生在富贵窝里,连风雨都没吹过,心思纯正的很。
杜从宜盯着他,好半晌问:“你和我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了?赵诚,你要是敢骗我。”
她没说完,你要是敢骗我,我就一走了之了。
赵诚觉得她特别好玩,她嘴厉害,其实外强中干,心软得很。
“不骗你,我可能要去趟北方,河北路开战了。”
杜从宜两眼大瞪,下意识问:“会打到汴京城来吗?”
毕竟历史的轨道偏离了,按照原来的路,阿骨打的小儿子金兀术带领铁骑一路南下,所向披靡,搜山检海,将赵宋官家撵的如丧家之犬,躲在海上不敢回来。
她总有种感觉,汴京城守不住,她对赵家人非常的不信任。
赵诚听的乐不可支。
然后安慰她:“不用怕,官家,是个有雄心的人。”
杜从宜反驳:“这不是雄心不雄心的事情,万一输了呢?你去北方,万一遇上兵乱呢?万一遇上骑兵南下呢?万一,汴京城守不住呢?”
她觉得这个事情很难讲。
赵诚:“放心,武将敢战,能战,输不到哪里去。辽金人是人,汉人也是人。你只管去你的。”
杜从宜:“那个还早,不着急。你说实话,到底打到哪里了?”
赵诚:“没有你想的那么破败,若是真出事,京中的人早跑了。要是真守不住,我第一个送你们去东南。”
杜从宜嘟囔:“什么破世道,文盛有什么用?还不是没骨头……”
赵诚听着她抱怨,心里一笑,哪是一两句话讲的清的,历史不是无缘无故走入歧途的,最后错误的必然是为了弥补上一个错误。所以不能轻易否定它的必然性。
晚饭是烤鱼,赵诚不太能吃辣,大都杜从宜吃了,她吃完饭就开始账册,看了眼最后结余。
将结余的其中一张单子给他说:“这个钱给你,当初你花钱买的店。现在赚了钱也分你一半。”
赵诚看了眼,哟,挺能挣的。
“都给我?”
杜从宜:“我知道你比我有钱,来安手里的账簿都是你给的钱,那个我不过问。这是我给你的心意。”
毕竟为美色花钱,也讲得通。
赵诚笑起来,把单子放在桌上,“我的账簿在来复那里,你要是好奇,自己去看。我平时也没时间不过问。”
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