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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决意从戎（第1页）

在班家那弥漫着古朴气息的家中书房里，明媚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那精美的纹路，如丝丝金线般轻柔地洒落在堆满书卷的书案上。一方造型古朴的砚台上，那浓郁的墨汁正散发着淡淡的清幽香气，几支毛笔以一种看似随意却又透着几分规矩的姿态斜放在一旁，笔毫之上还残留着尚未干涸的墨渍，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书写故事。书案上的竹简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每一片竹简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工整的字迹，那一笔一划仿佛都承载着往昔的宁静与岁月的深沉沉淀。

班超正端坐在案前，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支刚刚还握在手中的笔，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犹如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洋。此刻，他的脑海里恰似翻江倒海一般，那些在酒馆里偶然听到的关于西域的种种传闻，像汹涌的潮水在他心中不断翻腾，一浪高过一浪。他再也无法安坐在这儿心无旁骛地抄写书卷了，那枯燥乏味的文字与他内心深处激荡起的波澜壮阔形成了鲜明而又强烈的对比。

“啪！”突然之间，班超猛地一下将手中的笔狠狠地扔了出去，那支笔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最后重重地落在角落里，溅起一小片飞扬的灰尘。这突兀而又响亮的声响瞬间打破了书房原本的宁静，就像他此刻毅然下定的决心，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原本按部就班、平淡如水的生活。

正在隔壁房间悉心整理衣物的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她匆忙放下手中的衣物，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当她踏入书房，看到地上那支孤零零的笔和班超那决绝而又坚定的表情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超儿，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气恼？”母亲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快步走到班超身边，她那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她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关切与深深的担忧，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慈爱与疼惜。

班超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一并吸入体内，随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母亲，眼中满是坚定不移的神色，说道：“母亲，孩儿有一番肺腑之言想要对您诉说。孩儿已经下定决心，要投身军旅，前往那遥远的西域。”

母亲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从班超的肩膀上滑落，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超儿，你这究竟是何意？你在这洛阳城中过得好好的，虽说抄书的日子略显辛苦，但也算得上安稳平静。为何突然要去那遥远且充满危险的西域从军呢？”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她实在是不明白儿子为何会突然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决定。

班超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他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庭院景色，目光悠远而深沉，缓缓说道：“母亲，您可知道如今西域的局势是何等的危急？那片广袤无垠的土地正遭受着匈奴的肆意欺凌，各个国家之间战乱频繁，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大汉王朝若再不果断出手，不仅会痛失西域这块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更会让西域的百姓对大汉彻底失去信心和期望。孩儿渴望能够为大汉建立不朽的功勋，也想要拯救西域的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班超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犹如洪钟大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西域局势的深深关切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母亲心急如焚地走到班超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仿佛生怕他会突然离去，说道：“超儿，为娘知道你胸怀远大的志向。但那西域之地，路途遥远，其间不仅有漫漫无垠的沙漠、高耸入云的险峻高山，还有凶残成性的强盗和凶猛无比的野兽。一旦你踏上那遥远的征程，为娘的心可如何能够安宁？而且你父亲已然离世，为娘身边只有你和你兄长相依为命，你若是就这样决然地走了，为娘的心里就像硬生生缺了一块啊。”说到这儿，母亲的眼里早已泛起了晶莹的泪花，那泪水顺着她那饱经风霜的脸颊缓缓滑落。母亲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脸上满是担忧与不舍，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班超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犹如被千万根针扎一般。但他那颗炽热的决心并没有因为母亲的泪水而有丝毫的动摇。他轻轻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擦去母亲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却又坚定地说道：“母亲，孩儿不孝。但孩儿若是一生都被困在这洛阳城中，终日抄写那些枯燥无味的书卷，碌碌无为地度过此生，那才是真正的辜负了您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孩儿渴望能够像霍去病、卫青那般英勇无畏的将军一样，在边疆的战场上挥洒热血，为大汉开疆拓土，为家族增添无上的荣耀。”班超的眼神坚定而执着，犹如燃烧的火焰，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

正在这时，兄长班固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书房。他看到母亲一脸的忧虑和班超坚定不移的神情，心中大概猜到了发生的事情。

班固皱着眉头，目光中满是担忧地对班超说：“超弟，你又在提及前往西域的事情了？我深知你志向高远，抱负不凡。但母亲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如从前那般硬朗，需要我们兄弟二人在身边悉心照料。而且从军之事，充满了无数的危险与变数，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你真的已经深思熟虑，想好了吗？”班固的声音沉稳而关切，犹如山间潺潺的溪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弟弟生命安全的深深担忧。

班超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兄长，认真而又坚决地说：“兄长，我深知母亲需要我们兄弟二人在身边尽孝。但我坚信，有您在母亲身边，全心全意地照顾她，母亲一定会安享晚年的。而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必须前往西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西域被匈奴肆意践踏、掌控，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汉失去在西域的威望和影响力。我在酒馆听到那些从西域历经千辛万苦归来的商人所描述的真实情况，我便深知，那里急需像我这样有志之士挺身而出，为了稳定局势，为了扞卫大汉的尊严而奋力拼搏。”班超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他的声音充满了决心，犹如出征的战鼓，声声震撼人心。

班固摇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虑，说道：“超弟，你的想法和抱负我能够理解。但你要清楚，朝廷之前已经明确拒绝了你的自荐。你如今没有朝廷的支持和认可，就这样贸然前往西域，又如何能够确保成功？而且你一旦踏上西域的土地，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穷凶极恶的匈奴，还有错综复杂、变幻莫测的西域诸国之间的关系。你孤身一人，真的能够从容应对这一切吗？”班固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虑，他对弟弟的计划充满了担忧，仿佛看到了前方布满荆棘的道路。

班超紧紧地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目光坚定地说道：“兄长，朝廷现在虽然没有认可我，没有给予我支持。但我坚信，只要我能够在西域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做出一番令人瞩目的成绩，朝廷一定会看到我的努力和价值，一定会给予我支持和援助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废寝忘食地学习西域的语言、风俗和政治局势，我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应对那些复杂多变的关系。而且，我坚信在西域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一定会有志同道合的仁人志士愿意与我携手并肩，为了维护西域的和平与稳定而不懈努力。”班超的眼神坚定而自信，犹如燃烧的火炬，他的声音充满了信念，仿佛能够冲破一切黑暗。

母亲还是不肯罢休，她声泪俱下地哭诉着说：“超儿，你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娘不想在有生之年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啊。你就听娘的话，留在洛阳吧。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地生活在一起，难道不好吗？”母亲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仿佛杜鹃啼血，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已经降临。

班超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纠结万分。他看着母亲悲痛欲绝的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但他一想到西域那动荡不安的局势，一想到自己心中那熊熊燃烧的壮志豪情，便又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声音诚恳而坚定地说道：“母亲，自古忠孝难以两全。孩儿深知您是全心全意地为了孩儿好，但孩儿若是不去西域，心中的这个心结就永远无法解开。孩儿恳请您能够成全孩儿的志向。如果孩儿真的不幸战死在西域的沙场之上，那也是为了大汉的繁荣昌盛，为了正义的伸张而英勇牺牲，孩儿此生无憾。”班超的声音带着诚恳与坚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为理想献身的准备。

母亲看着跪在面前的班超，泣不成声，那悲痛的哭声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淹没。班固在一旁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深知弟弟的脾气秉性，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难以拉回。

班固对母亲说：“母亲，超弟的志向犹如钢铁般坚定，我们恐怕难以阻拦。而且超弟才华出众，智勇双全，如果一直在洛阳抄书，确实有些大材小用，埋没了他的才能。或许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支持他去追寻自己的梦想。”班固的声音沉稳而理智，他试图说服母亲理解弟弟的决定。

母亲抬起头，看着班固，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说道：“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你难道想让你的弟弟去送死吗？”母亲的声音带着愤怒，她对班固的话感到无比的不满，仿佛他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班固赶忙解释道：“母亲，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想让超弟去冒险，去经历那些未知的危险。但超弟说得句句在理，他如果一直被困在这儿，做着自己毫无兴趣的事情，他的一生都会充满遗憾和不甘。而且超弟聪明过人，机智勇敢，他既然已经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说不定真的能够在西域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班固的声音诚恳而耐心，他试图让母亲理解弟弟的想法和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