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他们这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怕是又要遭殃。
百姓们闻言倒是不闹了,可心里的难过无处发泄,最后竟堵在衙门口放声大哭起来。
男女老少挤了一片和哭丧似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县令没了。
齐璟逸倒不在乎这些,由着他们哭个够。
只要百姓不闹事安安分分的待着,哭累了自然就回家了。
过后沈玉姝听说了这事先是感叹了一番当官不易,尤其当个开明的好官。
接着便嘀咕能有力气上衙门堵人,看来都恢复的不错。
最近齐璟逸派了人来重症区清理修整,里面的病人能挪的都挪到了帐篷区。
大夫跟过去好几个连着小药童都走了大半,煎药处一时人手紧张,大早上沈玉姝就被指派了看药炉的重任。
这些天她惯常做的就是看炉子,轻车熟路的先拐去伙房拿了个馒头填肚子,就着眼前蒸腾的药味一口一口嚼着。
思绪却飘回了一刻钟之前。
听伙房几个烧火的大娘说朝廷的救援快来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朝廷不止带了粮食和药材随行的还有太医。
那她和李郎中岂不是再过不久就能回家了?
睡了这么久的冷床板着实有些想念家里的火炕。
手里最后一点馒头送进嘴里却被前方一声突兀大笑惊得差点噎住。
她抬手顺了顺胸口把馒头咽下去,侧过身子细细听着。
这笑很熟悉,是齐璟逸那个家伙。
似乎还有别人同行,来了这么多天头一回听他笑的如此畅快过。
沈玉姝等着笑声转弯,抬头看向来人。
嚯,这人比齐璟逸还高半个头,至少一米八五往上了。
年纪看着倒是比他小一些。
头上只插了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脸蛋冻得通红却是嫩生生的。
想是赶路而来眼角眉梢自有几分寒气,肃着一张脸不像个好相与的。
沈玉姝将人从上到下极快的扫了一遍,眉头轻挑,腰是腰腿是腿,身材真好。
对面男子似有所感,转头不期然撞上一双清澈的桃花眼,就这样直愣愣的把自己看了个遍。
不同于京城贵女的矜持,也不像自家庄子上躲在暗处偷看他的女子。
齐璟逸顺着好友的目光看过去,见是熟人挥手朗声道:“沈姑娘,烦请李郎中出来一趟,就说有故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