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几位好汉,赵老板专门交代过,不让路上喝酒怕误事。”
佘满堂心里犯起了叽咕,这那是土匪,简直跟亲人一样,这山南的赵天明究竟是干啥的,咋名头这厉害,连民国政府都不在乎的土匪,竟给他天大的面子,就连对自己这个赶脚的都像亲人一样,就是不知道董志坚跟这赵天明是啥关系,以后借这个赵老板的名头来走这条路,简直好使的不行。
见到董志坚提说此事,董志坚闻言淡然一笑:“现在知道为啥让你走这条道了吧,别人不敢说,可赵天明的面子,黑风崖刘庆国那帮人是必须给,别说不会刁难你,就算路上要遇到事,你找他们帮忙,他们也会帮忙的,没事,给酒你想喝酒放心地喝,啥都不用担心。”
“这样不好吧,经常冒充他的名头运货不说,还混吃混喝的,那天人家赵天明赵老板要是知道,还不找你算账。”
董志坚听完哈哈大笑,玩味地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跟他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就算他知道了也没事。”
满堂歪着头说:“话是这么说,你真的该找个时间谢谢人家,再好的关系也架不住这么折腾,你是没见那帮人,好像我就是那赵老板一样,说实话,巴结我这赶脚的有个屁用,我连人家赵天明长啥样,是个干啥的都不知道。”
董志坚咧嘴笑道:“你只管走你的,别的不用管。”
满堂见董志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不安道:“话我给你说到,听不听再你,反正这条道经常要走,别断了这条道。”
董志坚只好绷着笑,一脸严肃的说:“行,行,我知道了,回头好好谢谢他。”
“要说也是怪了,刘庆国那恶贯满盈的人也有害怕的人,”满堂不解地嘟囔着。
董志坚接过满堂的烟锅,点着,吸了口解释道:“不是怕,是人家俩人关系好。”
“我还是绕远道吧,能跟恶贯满盈的刘庆国关系处这么好,那赵天明也不是什么善茬,我劝你离他远点。”佘满堂语重心长的说道。
董志坚哈哈一笑:“其实刘庆国这人不坏,这个人还是有良知,也讲义气,可以信任的,只是好多事并不是他做的,而是是替李大头背的锅,所以恶名在外。”
董志坚并没有给佘满堂说赵天明就是自己,不是他不相信满堂,而是他现在是民国政府通缉要犯,万一哪天他出事了,对满堂来说,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更没说刘庆国也是苦出身,被逼才上山当了土匪,现在跟他算是盟友,明里暗里在帮地下党做事。
见董志坚这样说,佘满堂也不好再问啥,必竟,在他看来,现在他还算不上董志坚这个组织里真正的一员,最多只算是个外围的脚夫,帮着人家运送送货,可每趟下来董志坚都给钱,他不要,董志坚非要给,并说是为了他好,说万一给这边运货的事败露,也跟他佘满堂没关系,他只是个雇来的车夫,其他的一概不知。
佘满堂却不这么想,一直想真正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以后好报仇,一直都很用心的为董志坚他们拉来一车车的货物,继而保障了董志坚他们的给养。
佘满堂瞅着身旁的董志坚,也不好再在这事上纠结,而是说起来董家的事。
“我还是那话,好歹见了一面,也好让一屋的人放心,俩老人年龄大了再加上志强哥的眼睛,你也忍心。”
董志坚低头沉默半天没吭声,要上路的满堂眼巴巴张嘴说道:“不说了,我回呀,你还有啥没交代的。”
反应过来的董志坚才抬头一脸愧疚说:“回头有时间了,你想办法把大哥带出村,我们见上一面。”
回到家的佘满堂在院里卸了马车,把马拴到前房的圈里,他恨不得马上去告诉董志强,老三董志坚要回来的事,对坐在院里悠闲抽烟的父亲佘占奎说了句。
“我去董家坐坐,有点事。”
“别又跟志强喝到天黑,最近岭上乱的很,就连李大头都挨了黑枪。”佘占奎磕着烟锅不放心地说道。
“打死了才好,像他这样的人早该收拾了。”佘满堂咬着牙的说道。
“没死了,说是肩膀穿了个窟窿,二狗包的伤,结果溃脓了,还是画她娘给割的脓包。”
佘满堂不甘地叹了口气:“也就画她娘心善,要是我,不补一刀才怪了。”
佘占奎一脸无奈道:“画她娘也是没办法,那母老虎发话了,不管行吗。”
佘满堂“唉”叹了口气提瓶酒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