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夔见状,一丝不快在心中升起:“此刻了结他,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幸事?你们一人一鬼,在一起能有未来吗?”
舒意不搭理他,抽噎着抹去了泪痕,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流露出软弱。
不可以,至少不能在他面前。
李重夔看她这样更气闷了,怎么也是一代帝王,竟比不过手下的臣子?可要说对她有多么势在必得,也没有到那份上。
他说不出哪里烦躁,就是烦躁,面容紧绷,神色提防,一直盯着她的举动,不放过她一个微小的动作。
中途他打电话给秦歌,想让她提前安排一下,不料秦歌却没接电话,他烦躁之余,隐隐有点不安。走到民宿门口,他忽然打起退堂鼓,舒意哪肯同意?
至少得先把骆杳杳保住。
她威胁道:“如果你再变卦,我就大喊救命,让民宿的人报警,我们鱼死网破好了。”
李重夔莫可奈何,只好报了房间号,两人一起上楼。越是靠近,心中的不安越是强烈,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身在其位多年,洞悉危机的警觉性太强了,让他无法不仔细。
及至房门口,他用对接暗号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却没有人出来。
舒意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飞快地扫了眼李重夔,转身就往外跑。李重夔动作迅速地拽住她手腕,不料分心之际,门后突然闪出个人影,拳头直对脑门袭来。
他早有防备,敏捷地矮身躲闪,同时将舒意往房间一扔,关上门,不料被对方往后一撂,吃了一记重拳。
舒意看清情形后,没忍住惊呼道:“姜利!”
姜利于混乱中看了她一眼。
她笑了。
骆杳杳此刻已经醒来,正缩在角落里,看到舒意忙扑过去,语无伦次地说起经过。见她一直颤颤巍巍指着洗手间,透过玻璃门血蔓延了出来,舒意心里一个咯噔,料想应该是秦歌。
她迅速地对骆杳杳交代了几句话:“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跟你无关,不管谁问你,你都说不知道。待会出去后立刻往外跑,大声求救,让人报警,知道吗?”
“那你呢?”
“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来。”
她随手扯了两张面纸塞到骆杳杳手里,见她仍两眼空洞地望着洗手间的方向,嘴中还不断喃喃“她死了”,舒意眉头一皱。
“跟你没关系,你只是被朋友骗到民宿来,吃了安眠药就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吗?”
骆杳杳仿佛没有听见,只一味发抖,舒意牙关紧闭,猛的抬手挥过去,一巴掌将她拉回了现实当中。
“清醒了吗?清醒了就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