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脸色不善,面上满是凛冽的肃杀之色。
“微臣已经将江南赋税造假之人的名单,和这几年在江南克扣上缴的税款数额,大致给您呈报了一份,至于具体数额,还需要将江南那边的账册与京中户部所记载的账册核对才能定下。”齐令珩起身拱手汇报道。
“嗯,这账册我刚刚看过了,没想到光是你们统计的数额就已经超过国库存银总额了,这帮狗奴才真是胆大妄为。”
“这次察觉到江南克扣税款一案有异常,还多亏了原户部一个主簿,他之前在户部就察觉到了江南税款有些对不上的地方,可当时他人微言轻,又有些账簿是他看不到的,所以一直没有实质的证据,而后又被人构陷被抄家发配,一对子女都被发卖。。。。。。”
孙月韵父亲是被景帝下旨定的罪,这种人想要翻案,必须由景帝再下一道旨意。
所以苏糖将孙月韵父亲的事情和景帝说了一遍。
“户部主簿孙博文。”景帝皱眉说道。
他对当时的案件有印象,那一年江南刚刚遭遇水患,江南那边的税收几乎是零,朝中还要从国库拨款给江南治水。
可当年却有人传言,江南水患根本没有传言那么严重,只是几个地方发了些小水,而国库那年的库银本就不足,又付了江南治水的银钱后,各项资金都吃紧了。
后来有人查出户部的账簿有问题,竟是被一个主簿连续几年记错了账,景帝当时一怒之下,就贬了那人的官职,将他们一家抄家流放了。
却不曾想,那人只是当年查到了江南税务对不上的问题,怕他再往下查,查出更多的问题,给他扣了个渎职的罪名。
景帝摸索着手中的扳指,说道:“福泉海。”
“奴才在。”福公公应声进了御书房。
“速速拟旨。朕要昭告天下,原户部主簿孙博文所涉之案,乃是遭奸佞小人恶意构陷所致,特此声明!
朕绝不容许此类冤假错案发生,定当彻查到底,还孙爱卿一个清白。
若有胆敢继续诬陷忠良者,朕必严惩不贷!”
“是,奴才这就准备。”福公公应声,转至一旁的书案旁帮着景帝准备着。
很快,孙博文翻案的圣旨就写出来了,一同出来的还有另一个关于江南克扣税款一案的旨意。
那道旨意中,明确指出让齐王去查办,还特赦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利。
齐令珩接过两张圣旨,立即跪拜接了旨意。
“父皇,还有一事,糖儿要和您说。”苏糖看着脸色稍有缓和的景帝说道。
“何事?”
“这次去江南,糖儿还发现了一个隐秘之事,这事太过重大,糖儿就没有书信提前告知父皇。”
景帝皱眉,等着苏糖继续说。
比江南克扣税款还严重的事,听着还在殿内的福公公都不禁皱了皱眉。
“我们在扬州城外的南山发现了数个铁矿洞,那些矿洞连续开采竟然有十多年之久,之所以没有被外人发现,是因为那些矿洞的洞口全部建在道观内。
糖儿也是听说那边的道观和寺庙繁多,想去观赏下,这才发现的。”
“而且,那些矿洞外所建的道观里还有铸造兵器、铠甲的地下作坊。”
什么人敢私自开采铁矿,还私铸兵器,这明显是要造反啊。
福公公感觉背上都沁出汗了。
好半晌,寂静的御书房内,景帝才再次出声。
“这事,我会派人去查,那些兵器最后都送去了哪里,你们知道么?”
“这个我们还没查到,当时发现有人私自开采矿,我们就已经发觉这事不简单了,所以江南那边税款的案子,查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赶紧回京了。”
“对了,回来的路上,一直有人疯狂的伏击我们,估计应该是与私铸兵器的人有关。”
最终,景帝放了苏糖他们离开。
有人要造反,这事他就不打算让齐令珩去查了,毕竟对于齐令珩他还不是特别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