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昨晚做到凌晨四点的思维导图,好像又模糊了。
&esp;&esp;算了,正事要紧。
&esp;&esp;纪绥截下转账记录,部分内容精密打上马赛克,对准备发出去的内容删删减减,临了要发出去,却怎么瞧也不满意。
&esp;&esp;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买回来只翻过一次的书。
&esp;&esp;他光脚踩着瓷砖,从客厅书架上的书中找到了上回标注的那一页,斟酌修减,发了有史以来鱼,说谢谢他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要把自己的八根触角烤给自己吃,他没同意,一脚把章鱼踹飞了出去。
&esp;&esp;接着画面一转,他跑到了海上钓鱼,一只不请自来的章鱼爬上了船,吃光了纪绥辛苦掉了几个小时的鱼,章鱼脸上表情哀怨,口吐人言说自己要回娘家,下一秒就变成郁泊舟的模样,扑上来要亲他。
&esp;&esp;然后又一脚被踹回了海里。
&esp;&esp;太奇怪了,一定是郁泊舟今晚非要做炒章鱼的缘故。
&esp;&esp;纪绥拿上杯子推开门,无视房间内的饮水机,下楼接水顺便透透气。
&esp;&esp;刚踏出门,贴在墙上的感应灯亮了,随着亮起的还有走廊尽头的小阳台。
&esp;&esp;纪绥望了眼,月色下瞧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esp;&esp;郁泊舟没睡觉吗?
&esp;&esp;纪绥走向阳台,“郁泊……”
&esp;&esp;郁泊舟回过头,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纪绥才看见他嘴里叼着根烟,点燃的烟头在夜色下闪烁着猩红的光。
&esp;&esp;他也有些诧异。家里没有烟灰缸,要不是今天撞见,他都不知道郁泊舟竟然会抽烟。
&esp;&esp;郁泊舟完全没料到纪绥会在这时候醒来,慌乱取下嘴里的烟想找地方摁灭。环顾一圈发现手边除了木头扶手啥也没有,只好悻悻举着。
&esp;&esp;“睡不着吗?”
&esp;&esp;“没有,我……”纪绥说着脸色忽然一冷,大步上前夺走了郁泊舟手里的烟,“你傻逼吗!用手接烟灰!”
&esp;&esp;“……”
&esp;&esp;流动的冷水一遍一遍冲过烫得发红的掌心。纪绥脸臭的像是要出去吃人,好像这烟灰是被掸在了他身上。
&esp;&esp;郁泊舟垂眸,前所未有的安静。跟提线木偶似的,任由纪绥将他安置沙发上。
&esp;&esp;幸好d国回来生病后,郁泊舟翻新了医药箱,里面如今什么药都有。
&esp;&esp;棉签直愣愣按上伤口,郁泊舟嘶的一声。纪绥面色不改骂了句活该,下手的力道却轻了又轻。
&esp;&esp;纪绥的手很凉,哪怕是三十多度夏天也没有多少温暖可言。
&esp;&esp;郁泊舟敛眼,“生气了?”
&esp;&esp;“……”
&esp;&esp;“一时忘了,别生气,生气发不了财。”
&esp;&esp;“有病是不是?”纪绥骂完,又过了好一阵才回,“我生什么气,我没生气。”
&esp;&esp;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被烫手的人又不是他。
&esp;&esp;大半夜不睡觉,非要折腾出来点伤好助眠。
&esp;&esp;郁泊舟轻笑了下,良久道:“再过二十七天,就是第六年的忌日了。”
&esp;&esp;纪绥手里的棉签顿了顿,“他们,是怎样的人呢?”
&esp;&esp;“嗯……”郁泊舟想了想,“我哥哥大概是所有家长心中的好孩子,从小到大懂事省心斯文有礼,但背地里打我手可黑了。有一回我闹脾气,从幼稚园出走,才走出去两公里,碰巧让放学的他逮着了,回去给我好一顿打,屁股两天不能坐板凳,事后有邻居问起,还说是我自个摔的,气得我一礼拜没理他。”
&esp;&esp;纪绥忍不住笑,真是有叔必有其侄,原来逃跑基因是从他这来的。
&esp;&esp;见纪绥笑了,郁泊舟放松下来,眼神柔和,“再说说我嫂子吧。”
&esp;&esp;郁泊舟高一时,郁松将女朋友花雾带回了家,正式介绍给了郁泊舟和陈伯,并且说明有了结婚的打算。
&esp;&esp;彼时郁泊舟正处于青春期,对于这位突然插入他和哥哥生活的人,产生了严重的排外心理。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实际内心根本没有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