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睁开眼,懒洋洋地说:“这位道友,这规矩我知道。可我们这儿,又不是你们庙里,讲究个一心向道。摆摊嘛,规矩只是参考,我们吃的是随缘,讲究的是看天。”
张果猜测,这人可能是大集附近小庙的道士,看到俩人在这摆摊,抢了他的生意。
那道士闻言,冷笑了一声,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阴郁的三角眼,轻轻一挥拂尘:“随缘?莫见得是随缘,倒是随性。把价钱压得太低,搅得咱们这条街同道还怎么谋生?”
张果懒散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巴子,打了个哈欠:“你是说生意不好了?这可怪不得我,只能说,是你本事不行呗。再说了,这大集算命的人可不少,你看看,那生意不都很好吗?”
张果伸手试了试不远处几个同样摆摊算命的点。
这道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几个摊位生意还算不错,只不过价格上降的很低,都是十块钱一位。
那道士本就刻薄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嘴角抖了抖,一时竟回不上话来。
一对三角眼滴溜个不停,一看就是在想坏水。
“行,你俩是硬!不如这样,咱们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
一听有人要跟他比试,张果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伸手拍了拍谈冰的肩膀,慢悠悠地说:“这是我徒弟,今年还在上大学,让他跟你比就行了!”
这道士瞥了谈冰一眼,一对三角眼半眯着,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他阴阳怪气地说:“小子,看来你师父瞧不起我啊,就派个毛头小子来应付我?也罢,我就施舍点耐心,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谈冰掀了掀眼皮,并未多言,仅仅是把低头看手机的姿势,变成了抬头举手机。
“这位道长,你别站着了,坐下,咱们比,至于比什么,你说了算!”
这道士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两人面前。
“既然你们卦金随缘,那咱们就比个最简单直白的,让路人评判。我们随机挑三人算命,看谁算得更准、更让人信服。如果我赢了,今天之后,我就不想再看到你们的摊子。倘若你侥幸赢了,呵,那就算我服气。”
张果在一旁听得无趣,仰头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徒儿啊,去吧,就算是给你练练手了。输了也没事,咱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谈冰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张果一眼,这老头很明显,一看就是想要试试自己的真实水平。
“行,既然规矩你定了,那就开始吧。”
三人这么一折腾,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是越聚越多。
道士见谈冰答应得干脆,倒也没了废话。他冷冷一笑,抖抖拂尘,环视四周一圈,很快锁定了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你,过来一趟,有缘人。”
那女子本是在两元店挑东西,被他这一喊,不由得愣了愣,略带忐忑地走上前来:“大师,什么事啊?”
道士微微一扬下巴:“免费给你算一卦,说得准不准,权由你评价如何?”
那女子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信这些,你找别人吧!”
这道士被女子怼了一下,顿时有些挂不住面。
他狠狠瞪了那女子一眼,嘴里嘟囔着:“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即转头又扫视人群,这次他学精了,挑了个看起来喜欢听八卦的大妈。
这大妈颤巍巍拄着拐杖,手里还拿着佛珠。
“这位大娘,我看您慈眉善目,佛光普照,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啊!不如让贫道免费给您算上一卦,指点迷津?”道士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格外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