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这也麻烦了。他原以为苏遮月是个普通宫婢,那弄回侯府甚是容易,但若是君钰殿下喜欢的,那就有些麻烦了。
&esp;&esp;苏遮月见他浓眉紧皱,一颗心又高高提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紧张了一阵。
&esp;&esp;待望见宫门时,她才缓缓松下口气。
&esp;&esp;正要与虞平告辞,却见宫门那边有兵士守卫,拦阻着出宫的宫仆,直到对方出示了腰牌,方才获准离开。
&esp;&esp;这却是苏遮月没想到的,她根本没有腰牌呀,这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esp;&esp;虞平看她踌躇不定,察言观色很快明白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递给她:“姑娘出宫,可是需要这个?”
&esp;&esp;苏遮月瞬间惊喜道:“是,是。”
&esp;&esp;然而方想向他求借,便发觉这玉牌好似和其他宫仆不甚一样。
&esp;&esp;纵然隔得远,也能见得那些都是铜制的,不似这一块,是剔透的玉石雕琢。
&esp;&esp;虞平解释与她道:“这儿往前还有三道宫门,寻常的宫婢持腰牌只能走到少年
&esp;&esp;明煌的太极殿中,年过半百的皇帝高坐龙椅之上,旁边则是慈眉善目的太后。
&esp;&esp;御阶下,成王和虞戟并肩而立。
&esp;&esp;成王身穿盔甲,腰佩宝刀,讲着这一趟栎河大胜的战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得上方的太后和皇帝均眉开眼笑。
&esp;&esp;“臣弟幸不辱命,这一次将敌寇驱逐于含沙山之外,一两年内,他们都不敢犯我北周疆土。”
&esp;&esp;“好,好,打得好。”
&esp;&esp;皇帝鼓掌笑道。他平日里只好舞文弄墨,不懂武事,但此时听得成王慷慨激昂,胸中也是畅快。
&esp;&esp;太后倒是在高兴之余,想到沙场必有伤亡,心中一恸,蹙眉问:“兵将伤亡几何?”
&esp;&esp;成王得意洋洋的神色忽得一窒。
&esp;&esp;作战之时,他只在后方主帐内坐镇,并未上到前线,之后也只背记了副将禀告的战果,伤亡之数,一无印象,当即扭头望向全程默不作声的虞戟,挤眉弄眼,向这个亲缘不深的侄儿求助。
&esp;&esp;虞戟上前一步,拱手回禀道:“这一战,死一千两百人,伤九百人,一名副将中流矢而亡,另外三名副将轻伤,死者臣已派人通知家属,重金抚恤,伤者均以请医诊治。”
&esp;&esp;成王这时方想了起来,赶忙将虞戟给他的名录从袖中取出,躬身禀告道:“伤亡具体名单皆已记录在册,请陛下和太后过目。”
&esp;&esp;旁边的小宫监走下来,将他的书简接过,呈递上来。
&esp;&esp;皇帝和太后过目后,都十分满意,又对成王夸赞了好几句。
&esp;&esp;而太后身旁的老监却望着虞戟,暗叹一声可惜。
&esp;&esp;其实这场仗到底是谁打的,功劳到底该算给谁,成王出了多少力,皇帝和太后哪里会不清楚,只是当作不知罢了。
&esp;&esp;一来虞戟年岁尚小,就是能打,也不能服众,这将军的帽子戴在成王头上,得来的战功也得记在成王名下。
&esp;&esp;不过这年岁只是其次,最关键的,还是虞戟和北宁王的关系。
&esp;&esp;虞老侯爷的母亲和北宁王同出一脉,虽然但血缘上隔得就更远了,虞戟也从来只以臣子身份见圣,严谨拘束,不像成王那般讨好逢迎,皇帝自然也和他亲近不起来。
&esp;&esp;当年先帝传位的时候,虞侯爷是最支持北宁王承继大统的那个,这一点始终是太后和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esp;&esp;于是在用虞戟的时候总有一些心里头的妨碍。
&esp;&esp;不过太后也不是吝啬的人,这战功和权力虽然落不到虞戟身上,但其他尊荣和体面还是会给这位小侯爷的。
&esp;&esp;于是虞戟面圣退下,便被老监引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百花宴。
&esp;&esp;成王已经有了亲事,虽然也想一道去喝几杯水酒,但李鸢派来的婢女早已在殿门口候着了,说自家姑娘抹着泪有多想他,还有世子殿下与李鸢相处得多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