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低,讲话很简短,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但陈蝉衣听得出来,嘲讽的意味很浓。
她忍辱负重地按他说的打,总算是赢了几次。
其他几个人没心思打牌了。
任之婧揶揄道:“李潇你怎么回事,这么好心教人姑娘打牌,这不是你风格啊。”
陈蝉衣本能地想回辨。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李潇没有特意跟她打招呼。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他并不想让人知道和她是老同学。
她此刻如果说两个人认识,不就是打李潇的脸吗。
但又奇怪,他从不是和陌生人搭话的性格,此刻却又在这指点江山。
也不排除他性情大变的可能。
思前想后,陈蝉衣决定装哑巴。
任之婧问的人是李潇,轮不到她回答。
“我只是。”
李潇故意停顿了下,陈蝉衣呼吸随之停住。
紧接着,他意有所指地向陈蝉衣的位置瞟了一眼,嗓音低沉,“没见过不会玩儿,还敢跟人来打牌的。”
气氛立刻活络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蝉衣出声反驳:“谁不会了。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在赢。你坐这里我运气才变差。”
“好像还真是诶,”女同事附和的同时,还不忘朝她挑眉,“该不是你被帅哥勾了魂吧?”
陈蝉衣有种被人看透的心虚。
害怕被误会,她梗着脖子反驳:“哪里有帅哥。”
任之婧和女同事不约而同地朝她身后看过去,对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喏,就他。”
趁这个机会,陈蝉衣略侧过身,不加掩饰地从头到尾打量了遍李潇。
五年没见,他与她记忆中肆意张狂的少年变化不大,五官立体坚毅,脸颊棱角分明。就连眼尾那颗痣,也是熟悉的模样。
尤其是嘴角噙着的丝丝笑意,是他惯有的冷漠与轻蔑。
陈蝉衣对上那双勾人魂魄的深色瞳孔,心脏霎时停一拍。
目光随着呆滞几秒。
然后,她看见,李潇勾起了一侧唇角,笑意未达眼底。
比起友好的打招呼,更像是嘲笑她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