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琰连忙将他的外衣拿了过来,动作带了几分讨好。
星北流只是穿上自己的衣服,下床穿鞋。
威正帝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有些发抖:“她……她怎么能够这样对你!”
星北流穿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沉如琰有些无奈地看了星北流一眼,回答了威正帝:“想必主母是有些气急了,才会冲动之下将阿流打得有些狠了。”
威正帝愤怒不已:“就算再怎么生气,又怎能下如此重手?要不是你今天昏迷过去了,我还以为她只是小小惩罚你!”
星北流背后那些伤痕令人触目惊心,威正帝只是看了一眼,现在想起来都愤怒不已。
见星北流还是不说话,威正帝问:“主母为何要打你?”
星北流这才抬起头来,慢吞吞地将那天回星北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才道:“本来那日四舅只是给了我一张嫁妆清单,我也没有去三舅那里讨要,可是主母不知听了谁的话,以为我是故意背着她回去,向三舅讨要四舅家的东西。”
威正帝皱眉:“那个什么三老爷,是真的占有了四老爷的财物吗?”
星北流点点头:“自然是的……四老爷家那些嫁妆,是他的继夫人嫁过来时带来的,继夫人是商贾人家,他们家的珍宝都带有家印,三老爷如果占有了他人的东西,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他摸了摸自己的怀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这里有一件那日四舅的女儿阿茕给我的簪子,上面有朵花要掉了,她拜托我拿到外面修一修。”
星北流从怀里找出了一支精致华贵的簪子,双手递到威正帝面前。
沉如琰眼底含着笑,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威正帝接过来,将那支簪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实价值不菲……就是这个印记?”
星北流沉默地盯着他。
认不出来了么?已经不记得这个印记了么?
威正帝抬起头,见星北流深邃的目光盯着他,有些奇怪道:“怎么?”
星北流摇摇头:“正是这个印记。这件事实属为误会,改日我登门道个歉。”
威正帝拧起眉头:“你还去做什么?这件事你就不必管了,到时候朕会好好问问的。还有,星北府里面的那些人,你也不必以舅舅称呼了。”
星北流只是行礼道:“多谢陛下。只是早些年四舅一家对我多有帮衬,我亦是将阿茕当做亲生妹妹。姑娘嫁人乃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这个做兄长的,怎么会舍得妹妹如此寒酸出嫁呢。”
“你这孩子……一直都太重感情了。”威正帝忍不住叹了声气,望着星北流的目光柔和不已,“正是因为你心存仁善,才叫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