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消散了一些,田野的眼睛看得也更清楚了,他的心突然就像被刀子扎了一样的疼。
本来方园的身上是完美无瑕的,而现在,她的背上横着竖着斜着,纵横交错着道道伤痕和淤青。
这些可都是自己的“杰作”啊!自己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褪去裤子的过程方园像在剥自己的皮。
粗布裤子下磨着鞭伤,疼得她直抽气。
裤子在脱到脚踝时她开始打颤,一个巨大的水泡猝不及防地撞进田野眼里。
这是他前天晚上发脾气摔碎暖水瓶给烫的。
田野的鼻子发酸,揉了揉鼻子,心疼的不行:
“媳。。。。。。”
刚挤出声气儿就哽住了,喉头一股咸味传来,他流泪了。
往前蹭了半步,布鞋底碾着地上的暖水瓶碎屑,惊得方园猛地转身。
他胡乱的把脱到一半的衣裳胡乱往胸前拽,后脚一下子踩进水里,疼的她倒吸冷气。
她踉跄蹲了下来,膝盖弯磕在木盆上也顾不上疼。
“不要过来!”
“要打我,请你背着点孩子,不然会吵醒她的!”
只是她突然注意到田野的脸上挂着泪,让她感觉有些莫名。
“你别误会!”田野连忙用袖子揩了一把眼睛急忙转身出门,门口传来一句,“水凉了,我再去打点热水。”
。。。。。。
夜慢慢深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的鸡叫了。
很快天空也泛起鱼肚白。
方园一夜没睡,她把小芳芳护在靠墙的那一边,身子一直紧绷着。
她昨晚还没有挨田野的打,她不知道这顿打什么时候才能落下来,心里想着这个,她一直都无法安然入睡。
而且,在她的枕头下来,还藏着一个重要的东西——小芳芳的银手镯,她不知道田野会不会趁她睡着的时候把他偷走。
田野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默默的看着两个人。
他现在内心在做着天人交战,上床还是不上床。
上床吧,他还有点不适应,毕竟在他的世界里,方园已经离开几十年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而且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这具血气方刚的身体,如果这个时候侵犯她,今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么一点点好感,估计也要付诸东流了。
不上床,方园又一直在提防着自己。
他叹了口气,尽量放舒缓自己的情绪,说道:
“媳妇,我。。。我之前是个混蛋,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