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人,一个温暖的家。
我杵在原地,看了他许久许久。
直至脚底发冰,一股寒气从脚心直转进骨子,这才发觉刚刚出来太急,竟忘记穿鞋子。
他依旧看着地图,幻想着统一北大的大计。
我突然笑了两声,淡淡说道,&ldo;斩草要除根嘛,那你可别忘了我也是生长在大夏的根,你若不除了我,我早晚也要让你血债血偿。&rdo;
我以为拓跋焘听完定会大怒,将我也一同杀了。
可他却只是微微抬起头看着我,一双眸子暗沉暗沉,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不屑的回应着,&ldo;好,我记住了。但你也要记清不管日后如何,只要你现在还是大魏的太子妃一天,你就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衣冠不整的出来,成何体统,回去。&rdo;
拓跋焘将我关在营帐中有些时日,我每日如木偶一样吃饭睡觉。
我想要逃出去,我想去寻阿娘与阿哥,就算要死我也要同阿娘死在一处。
没过几日拓跋焘便带兵去了统万城。
我算着他走了有些时辰,一把将运运送来的碗筷摔在了地上,发出悦耳的&lso;哐当&rso;响声,帐外那些兵腿子听见声音,急忙闯了进来。
我眼疾手快捡起地上支离破碎的碗块子,作势朝自己的脖颈上划去。
我大喊一声,&ldo;退后。&rdo;
两旁的兵腿子吓得不敢上前。
我知道拓跋焘命令他们定要保全我,但他万万没想到我会拿这招来逼他们就范。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杀了我,或许是把我当成他胜利的快感?又或许是想看看我一个势利单薄的女子究竟能翻出什么浪?
我不管为什么,我现在只想回家。
我一步步朝帐外走去,他们每逼近一步我便狠狠地朝自己的脖颈划去,我感觉到了血液缓缓流出,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淌着。
他们不知道,女子狠起来也是能抵挡千军万马。
余光处我瞥见了无战。
他对着我周围的兵腿子怒吼着退下,又一脸心疼的看着我。
我瞧着退在两侧不敢上前的兵腿子们,笑了笑,拼命的朝统万城跑去。
我本该骑马,可是我不会。
这个时候我恨我自己居然不会骑马。
一路上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摔了多少个跟头,我只有死命的跑。
今日的风有些大,我喝了一肚子。
但仍不敢懈怠,我怕稍微跑慢了一步,我就再也见不到阿娘,见不到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