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哼,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叫我给抓住了吧?竟然赶刨江家小姐的坟,看我不把你们给送大牢里!”远处的声音逐渐变小,顾肴便知道方既白和东东被江家的守坟人给抓住了,因为方才惨叫一声他听得清清楚楚的,正是方既白。“嘶。”顾肴刚尝试着站起来,就被脚上的伤给阻碍住了。真是疼死他了!环顾四周,静悄悄的,还有秋日晚上的冷风呼呼作响,吹得树枝碰在一起沙沙的,一时竟有些令人心惊胆战。顾肴不禁拢禁了衣襟,心中忍不住想,他方才跑什么,就应该想方既白和东东一样,被江家守坟人给抓住,毕竟大牢的环境肯定比他现在的情况要好。他现在脚受伤,又不认识路,肯定走不出去这片树林,要是再遇上野狼毒舌什么的,就完犊子了。在大牢里,以容知颂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把他给捞出来的。可如今的境况就是容知颂不知道他的处境……不能继续坐以待毙,顾肴艰难地伸手勾过来一根还是粗壮的树枝,以此为借力点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就这样,顾肴杵着树枝,一瘸一拐加上时不时蹦几下,沿着沟走了一会儿,才看到一个还算平缓的短坡,可以通上上面的小路。终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顾肴才爬上了小路,他没有松一口气站起来,就听到一阵摩挲着树叶的沙沙声自四周传来。顾肴不禁吞了口口水,他不会这么倒霉吧,真的遇上野外动物了。因着不知是什么东西,顾肴屏住呼吸,僵在原地一直趴着没有动,直到沙沙声音自身后停下,顾肴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拜托,把他当成一块石头,就这样路过吧!但顾肴心中地呐喊并没有被听到,等身后的那不知名的东西触碰到他背的时候,顾肴眯着眼一个转身,将手中的石头朝后面砸去。“顾肴!”听到熟悉的声音,顾肴才将害怕地紧闭上的眼睛给整开了,他眼中满是迷茫,“容知颂。”容知颂怎么会在这,他不是说不帮方既白的忙,已经回房间去了吗?“你怎么在这?”顾肴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同时一直悬着的心才降了下去,一时有了认识的人在,顾肴竟觉得这野外也并没有那么的渗人了。“路过。”容知颂面无表情的回道。顾肴肯定是不信的,谁闲着没事会路过这荒郊野外啊!“我脚扭了,走不了路了。”顾肴养着头可怜巴巴看向容知颂。他刚刚连爬带跳的,已经提不起多少力气继续在这样赶路了。“方才刨坟的时候,不是挺积极的吗?怎么现在就怕了?”容知颂又恢复了平常的皮笑肉不笑。顾肴:“……”他有理由怀疑这家伙自他和方既白和东东出门后就一直跟着他们,不禁目睹了他和方既白以及东东的刨坟现场,也目睹了他们四处逃窜躲避江家守坟人的场景!顾肴见状,也不报打算容知颂会帮他了,就捡起一旁先前杵着的树枝要站起身来,跟着容知颂离开这里,毕竟光待在外面,是在是太冷了!但他刚要站起来,手中的树枝就被人给抽了出来。“欸,你干嘛……”顾肴的疑惑还没表现完,就被容知颂接下来的操作给震惊住了。“上来。”顾肴看着背对着他半蹲下来容知颂,脸上有一些怔愣,一时就只看着容知颂的后背也忘了做出反应。“你是想一路蹦跶着回客栈吗?”容知颂背对着顾肴问道。顾肴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怔愣的回道:“不想。”“那还不快上来?”“哦。”一直到顾肴趴在容知颂背上,容知颂已经走了一段路了,顾肴轻轻的声音才重新自容知颂背后传来。“谢谢。”“嗯。”两人久违的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没多久便走出了树林,又走了一段路,他们才到了入住的客栈。站在客栈门口,顾肴一时有点心虚,毕竟他刚刚才刨了客栈东家小姐的坟墓。容知颂似是能看透顾肴内心一样,笑道:“怎么,你心虚了?”这次顾肴没有反驳容知颂,整个人都显得乖乖巧巧的,回道:“嗯。”“那我们走后门进去?”后门?客栈还有一个后门?顾肴表示他并不知道。等通过后门回到了房间,顾肴才终于相信这客栈居然还有一个后门。“今天谢谢你了。”这是顾肴今天刺史府“好巧啊,你也起这么早?”顾肴尴尬地杵着拐,挠了挠头。“现在也不早了。”容知颂的话里没有什么情绪,仿佛就是单纯的回顾肴一般。“啊……哈哈是……”这下顾肴更尴尬了,时间确实是不早了,他之前在房间里练习了一会儿拄拐也浪费了一些时间。二人一时无言,但顾肴还有事情要说,但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容知颂看出了顾肴的纠结,可以没有去打破这份安静。等顾肴拄着拐的手都酸了,他才微微开口,“你……在永州城有什么相熟的大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