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在她要划亮火柴的时候,她看到了天花板。
&esp;&esp;没人知道,“小燕青”最核心的功夫,并不是拳法,而是“轻功”,梁上君子们上房弄窗,大多需要这样一手的绝活。
&esp;&esp;——这也是为什么她永远在凌晨没人的时候练武,太像贼了。
&esp;&esp;可现在,她凝视着墙壁的三角区,天花板,衣柜顶……她看到了一条逃往外面的路线,小燕青把这个叫作“升云梯”。
&esp;&esp;杭攸宁爬到了门外。
&esp;&esp;她并没有锁门,而是用许野送她的一把锁头,轻轻地在外面把门锁住。
&esp;&esp;出来之后,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esp;&esp;吸入了太多煤气,以及死里逃生的兴奋,让她血管鼓噪着,她想报警。
&esp;&esp;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报警,好像唯一的办法,就是敲邻居家的门,让大人去打电话。
&esp;&esp;可她没有那么做。
&esp;&esp;她谁都不信。
&esp;&esp;因为爸爸被那个疯子一刀一刀砍死的时候,邻居们一定有人在家。
&esp;&esp;可是没有人出来帮他。
&esp;&esp;那是看着她长大,和蔼可亲,见了他爸爸就称兄道弟的邻居们。
&esp;&esp;以及……
&esp;&esp;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翻来覆去想,为什么明明坏人打开了门,门锁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都没有。
&esp;&esp;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坏人有他们家的钥匙。
&esp;&esp;谁拿到了他们家的钥匙?
&esp;&esp;为什么坏人知道,什么时候只有她在家?
&esp;&esp;杭攸宁爬到了楼顶,十楼,往下看一眼,就要头昏脑胀。
&esp;&esp;夜风吹起她柔软的短发,她站在边缘处,慢慢地探出赤裸的小脚。
&esp;&esp;——
&esp;&esp;许野的眼皮一直跳,跳得心烦意乱。
&esp;&esp;他终于把牌一扔,道:“我走了。”
&esp;&esp;胖子还要拦:“至于么!孩子说不定都睡着了!”
&esp;&esp;“你不懂。”许野把外套穿上了,低声道:“我只剩下我妹妹了。”
&esp;&esp;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之中。
&esp;&esp;在赵明明死前,许野日子其实过得不错。
&esp;&esp;爷爷是老红军,爸爸是钢铁厂的工程师,他本人虽然出了名的爱打架能惹事。但是成绩好,所有老师都把他当自己顽劣的小儿子。
&esp;&esp;赵明明死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