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状若疯癫,先是躺在地上打滚,又捶着地面,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esp;&esp;他一扭头看到了佛像,便指着佛像一边狂笑一边道:“哈哈哈你是对的,居然真的就是这么个小女孩……我他妈找错人了,这么多年……”
&esp;&esp;佛像静默无语。
&esp;&esp;杭攸宁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esp;&esp;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esp;&esp;整个荒庙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案上的灯火,轻轻摇曳着。
&esp;&esp;“你知道烧伤怎么治么?”他突兀地说。
&esp;&esp;杭攸宁一声不吭地往后退着。
&esp;&esp;“用药粉让你整张脸烂掉,然后盖上一层猪皮,让它和人皮长在一起。”
&esp;&esp;他笑了一下,慢慢地撕掉脸上的假胡须,道:“他妈的美国佬,我一想到我脸上长猪的皮,我就想吐!”
&esp;&esp;雨水冲刷掉了伪装,假胡子底下,是扭曲而怪异的瘢痕。
&esp;&esp;他盯着那张丑陋的脸,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杭攸宁,道:“我出门的时候,我老婆跟我说,最多三天必须得回去。我没回成。”
&esp;&esp;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闲聊,杭攸宁却觉得毛骨悚然。
&esp;&esp;他道:“她跟野男人跑了,给我儿子留了几张饼,我终于回去的时候,唉,我儿子都生蛆了。”
&esp;&esp;他笑了,就像是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esp;&esp;他从地上,把刀捡起来,慢慢地靠近杭攸宁:“这都是因为你啊!”
&esp;&esp;杭攸宁绝望地极力后退着,她想要跑,可是手脚被捆得很紧,她根本跑不了。
&esp;&esp;男人如同闲庭信步,慢慢地走向她,他很享受这一刻她脸上的恐惧。
&esp;&esp;“那婆娘的皮,被我剥了,她野男人被我砍断了四肢,像跟长虫一样,一边叫,一边逃。”
&esp;&esp;他慢条斯理地摁住杭攸宁,道:“我本来打算让许野,跟那个男的一样,你姐像我老婆一样……”
&esp;&esp;杭攸宁恍然的想到,这个人被许野攻击过,她又太小,他以为这一切都是许野策划的。
&esp;&esp;可是大概因为许野读警校,做警察,他根本就难以靠近他。
&esp;&esp;他准备杀杭雅菲,也是因为许野。
&esp;&esp;而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的仇人,是她。
&esp;&esp;“我这九年,瞎耽误功夫!早知道我早找你了。”
&esp;&esp;他端详了一下手里的刀:“你得给我儿子偿命,但之前,你这神叨叨的眼睛……”
&esp;&esp;他手起刀落,一道血花奔涌而出。
&esp;&esp;深山的荒庙,传来女孩撕心裂肺惨叫声,无数鸟兽惊起,四散而逃。
&esp;&esp;——
&esp;&esp;许野在山脚下,心脏猛地一跳。
&esp;&esp;强光手电透过滂沱的大雨,照射出无数光线,脚下的警犬不安地躁动着。
&esp;&esp;何闻涛披着雨衣过来,道:“这一片有两个方向,一条是上山,一条去下面的洼地,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