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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在这个问题上，你想得未免太远了吧，达米诺?&rdo;

&ldo;我当然有可能是多虑了。也许&lso;道德联盟&rso;说穿了，不过就是一群没什么害处的老太太，喜欢呆在一起，聊聊过去的时光有多么美好。可是有谁清楚，他们有多少成员?他们真正的目究竟是什么?&rdo;

在意大利，人们打从吃奶开始就给灌输了一套套阴谋诡计的理论。意大利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免不了要疑神疑鬼，以为哪里都藏着阴谋。结果，不管是什么组织，只要有一丁点儿遮遮掩掩，不把自己的情况公之于众，就会被人胡乱猜疑。过去的&ldo;耶稣会&rdo;，如今的耶和华见证人&rdo;，莫不如此。不对，&ldo;耶稣会&rdo;现在还是有的，布鲁内蒂暗暗纠正自己。

阴谋当然会产生秘密，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布鲁内蒂可不愿意接受&ldo;反之亦然&rdo;的说法，说什么秘密必然导致阴谋。

&ldo;怎么样?&rdo;帕多瓦尼拿话激他。

&ldo;什么怎么样?&rdo;

&ldo;对于联盟，你知道多少?&rdo;

&ldo;寥寥无几。&rdo;布鲁内蒂实话实说。&ldo;可是，就算我非得怀疑他们，我也不会去管他们的目的。我会注意他们的财务状况。&rdo;干了二十年警察，布鲁内蒂并没有总结出多少规律，不过有一条是肯定的：不管是崇高的信念还是远大的政治理想，对人的刺激作用，往往要远远逊于金钱的诱惑&ldo;像钱这种平淡无奇的玩意儿，我怀疑圣毛罗会不会感兴趣&rdo;

&ldo;达米，每个人都对钱感兴趣，大多数人的动机都是为了钱。&rdo;

&ldo;动机也好，目标也罢，有一点你是可以肯定的，只要贾恩卡洛&iddot;圣毛罗有兴趣管这个组织，它就难保臭名远扬。就是这么简单，然而，这是确凿无疑的。&rdo;

&ldo;关于他的私生活，你知道些什么?&rdo;布鲁内蒂问，心里想，&ldo;私生活&rdo;听上去不知比&ldo;性生活&rdo;要隐晦多少，而自己的原意指的却是后者。

&ldo;我所知道的只是人们在说起他、谈论起他时话里的弦外之音。这种情况你是能明白的。&rdo;布鲁内蒂点了点头。他当然能明白。&ldo;我所知道的，这一点我还是得再重复一遍，我这种&lso;知道&rso;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虽然我知道‐‐他喜欢小男孩，年纪越小越好。如果你查查他的过去，你就会发现他以前每年至少要去一次曼谷我得马上再补充一句，他身边没有跟着那位难以言喻的圣毛罗太太。对此，我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可是我知道，类似他的这种癖好是难以改变的，也是不会消失的;除了得到渴望的东西，这种癖好是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满足的。&rdo;

&ldo;在这里，这样的情况，呕，现成的，有多少?&rdo;有些事情，为什么跟保拉聊起来轻而易举，跟别人谈却如此难以启齿，&ldo;不少，不过，真正的中心是罗马和米兰。&rdo;

这些话布鲁内蒂在刑事档案中都看到过。&ldo;是指黄色电影吗?&rdo;

&ldo;黄色电影，当然，可也有人玩真的，就是那些愿意出钱的家伙。我还得再加一句，这些人也是愿意冒险的，不过这年头，已经谈不上有什么危险了。&rdo;

布鲁内蒂低头看看自己的盘子，只见他的桃子搁在上面，剥了皮却一口也没有动过。他不想吃。&ldo;达米诺，你说&lso;小男孩&rso;的时候，脑子里有没有一个年龄界限?&rdo;

帕多瓦尼突然笑了起来。&ldo;你瞧，圭多，我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觉得你处理起所有这些事来好像特别难为情。&rdo;

布鲁内蒂一言不发。&ldo;&lso;携可以指十二岁，但也可以是十岁。&rdo;

&ldo;哦。&rdo;过了好久，布鲁内蒂才问，&ldo;对于圣毛罗这个人，你拿得准吗?&rdo;

&ldo;我肯定别人就是这么说他的，不大可能有错。话说回来，我没有证据，没有目击证人，也没人赌咒发誓说这些事千真万确。&rdo;

帕多瓦尼从桌边站起身来，穿过房间，来到一个低矮的餐具柜旁边，柜子的一侧堆满了酒瓶。&ldo;想来点格拉巴酒吗?&rdo;他问。

&ldo;好埃&rdo;

&ldo;我有一些挺不错的梨味格拉巴酒。想尝尝吗?&rdo;

&ldo;行。&rdo;

布鲁内蒂也走到屋子的那一头，跟帕多瓦尼站在一起，然后从他手里接过酒杯，走过去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帕多瓦尼则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随手拿着那只酒瓶。

布鲁内蒂尝了一口，没什么梨味，倒像是什锦果汁。

&ldo;太牵强了。&rso;布鲁内蒂说。

&ldo;格拉巴酒?&rso;帕多瓦尼问，确实给搞糊涂了。

&ldo;不是，不是，我是指把克雷斯波和圣毛罗联系起来太牵强了。如果圣毛罗喜欢的是小男孩，那么克雷斯波很可能仅仅是他的委托人，除此之外别无干系。&rdo;

&ldo;完全可能。&rdo;帕多瓦尼说话的声音却在暗示，他并不是这么想的。

&ldo;对于这两位的情况，你认识的人中有谁可以提供更多的信息?&rdo;

&ldo;圣毛罗和克雷斯波?&rdo;

&ldo;对。还有莱奥纳尔多&iddot;马斯卡里，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rdo;

帕多瓦尼看了看自己的手表：&ldo;太晚了，没法打电话给我认识的人了。&rdo;布鲁内蒂看了看表，只有十点一刻。难道要找修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