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全是他的样子。
第二日,纪挽歌来了烟雨江南,师父看到她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确定没受伤之后才抚着胡须欣慰的说:“挽歌啊,你真的可以出师了,彭厉锋那样的武功,你竟然能废了他。”
“哈?”纪挽歌听不明白。
“我昨夜还在担心你一夜未归是不是任务失败,被彭厉锋抓了,让人打听才知道,彭厉锋昨晚被刺客所伤,危在旦夕,现在看见你平安回来,看来这次的任务你完成的不错。”
纪挽歌脑中只有四个字,危在旦夕,危在旦夕。
昨晚她明明没有伤他的,她离开的时候他还笑的很开心呢。怎么就会危在旦夕了呢,难道是她走之后,又有另外一批人去刺杀彭厉锋了?
“挽歌,最近你还是避避吧,早上大理寺的人去了恭王府,拿到的凶器是你的雪花镖。”
“恩。”
满心疑问的纪挽歌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知道现在去恭王无疑是自投罗网,大理寺的人肯定守在那里呢。可是彭厉锋真的会死吗?
不知道为什么,纪挽歌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样冷酷的彭厉锋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但是心里还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彭厉锋哪里是她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看起来他最是暴虐的,但是纪挽歌就是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到底是那种人,纪挽歌也说不出。
怀着心事回到挽院,纪挽歌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正在烦躁的时候,魏姨娘又来了。
纪挽歌心里烦,连招呼的心情的欠奉,魏姨娘的态度跟昨天简直天差地别,进门先是给纪挽歌行了礼。
只不过现在的纪挽歌懒得搭理她,魏姨娘脸上的笑有些虚无,眼睛红的跟桃核似的,哑着嗓子说:“小姐,奴婢求求您了,救救大小姐吧。”
纪挽歌抬了抬眼皮,这时候倒是知道自己是姨娘了,可是纪明媚嫁都嫁了,现在才着急有什么用。
纪挽歌不说话,魏姨娘抽抽嗒嗒就要哭。
“要哭就滚出去!”
纪挽歌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人哭,尤其是一个中年妇人的眼泪。
魏姨娘强忍住眼泪,委屈的说:“先前都是奴婢的错,小姐您有什么气尽管往奴婢身上撒,可是大小姐毕竟是您的亲姐姐啊,你难道就真的坐视不理。”
“亲爹都不管,没见过谁家做妹妹跑上门讲理的。”纪挽歌没说错,这种事的确没有妹妹打上门去的道理,要么就是父亲,要么就是兄弟,哪里轮得上女眷。
魏姨娘嘴里发苦,她又何尝不知道,怪只怪,纪霆完全不露面,昨晚魏姨娘跑去前院找自己的两个儿子,纪明杰,纪明浩从小被魏姨娘教导的最多的就是要听父亲的话,那时候魏姨娘只是想着儿子听话,纪霆能多疼儿子不是,没想到现在儿子对父亲言听计从,一听魏姨娘让他们打上门去给大妹妹讨回公道,头摇的更拨浪鼓似的。
魏姨娘恨铁不成钢的骂,纪明杰就一句话,“这京城还没那家庶子能袭爵的,姨娘若是想让我兄弟两人分家出去单过,尽管胡闹就是。”
魏姨娘心中的气苦,那就不必说了。
女儿在怎么是心头肉,可是儿子那是未来的指望,真的跟别家的庶子一样,给份家产分家出去单过,那能得什么好。她的儿子,现在尚没有功名,以后少不得国公爷的提携,要是分出去,那可就全完了。
儿子不管,她自己又只是个姨娘,根本上不得台面,原本的这事该找国公夫人出面,说起来,国公夫人才是纪明媚名义上的母亲。
但是一想起年画绒那张脸,魏姨娘宁可来求纪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