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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鸥岛，没伤着吧!&rdo;

&ldo;没有……但我不是鸥岛……&rdo;

&ldo;高川!&rdo;

&ldo;是我，&rdo;高川喘着粗气，&ldo;幸亏你及时赶到，这几个家伙简直是亡命徒!&rdo;

&ldo;你看见鸥岛没有?&rdo;

高川喘着气摇摇头。

&ldo;你一定要找到他，高川，他会被打死的!&rdo;雷荣急切地求助高川。

&ldo;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rdo;他自语。

你已经被关在了人家的心里，高川，你可真傻，是你自己不接受一个姑娘的承诺，可现在你又为一个患病的可怜男孩吃醋!&ldo;鸥岛有病，难道你也有病吗?&rdo;

&ldo;当然。&rdo;

&ldo;什么病?&rdo;她有些紧张。

他指指自己胸口自嘲道；&ldo;这儿，有心病!&rdo;

&ldo;你坏!你骗人!你真是个小气鬼!&rdo;她笑喊着，用拳头娇嗔地轻敲他的胸脯。

高川抓住雷荣的手，突然把她拥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ldo;要不是在黑夜，我是不敢这样拥抱你的!&rdo;

&ldo;为什么?&rdo;她同样低语。

&ldo;因为，第一次你拒绝过我!&rdo;

&ldo;你也拒绝过我，今天在岩洞……&rdo;没等她说完，他已用吻将她打断。

他吻着她的唇说：&ldo;那我们一比一……交了个平手!&rdo;

高川和雷荣躲避着武士朝岛的南岸靠拢，他们以为鸥岛会到登岸地点等候。来到藏艇的岩缝前，可人艇都不见影子，他们正怀疑是否找错地方，一个高大的&ldo;水鬼&rdo;忽然钻出水面扑向他们。高川推开雷荣，只几个回合便将&ldo;水鬼&rdo;放倒水中。早在高川同流氓搏斗时，雷荣就见识过他的敏捷和力量。

岸上传来武士们的跑动声、喊叫声和枪声。高川脱下&ldo;水鬼&rdo;身上的潜水服为雷荣穿好。那边已有几个武士找过来。高川忙拉雷荣跳入水中。

海水真凉。高川和雷荣在水中交替地吸着氧气，他们做手势交换思想，然后携手朝水底潜去。能隐约看见各种奇形怪状的海草在水中浮动，象夜风中摇曳的树林；海底白色的珊瑚却好似从树隙撒下的斑驳的月光。那边隐约有亮光忽隐忽现，可能是汽艇玻璃的反光，游过去，果然是那只汽艇，他们试着搬动几次，太沉，两人的力量是无法将它浮到水面上去的，高川想，只有同他们干一场了。

他设法打开小舱，取出一个盒子背在身后，里面是自己留作备用的一只大口径短枪。他们离开汽艇决定先到东面的热带丛林暂避一时再见机行事。

十一神秘的地下世界

高川和雷荣在水中朝东边潜游。雷荣身后的氧气瓶可能是在高川和&ldo;水鬼&rdo;搏斗时破损了，串串气泡直升向水面，他知道必须尽快上岸，否则，氧气是不够用的，不一会，他们发现身边的岩壁上有个黑漆漆的大洞，高川想这么大的洞也许能通到岛上。他牵着雷荣游进去，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摸索着游了约三十多米就到了头，奇怪的是最里面的洞壁非常光滑，不象洞的两侧凹凸不平，他们游着上下左右地摸，感觉它象是一块金属质的墙壁。正摸着，高川的手忽然感到一丝振动，接着&ldo;岩壁&rdo;中间裂开一条亮缝，啊，是金属门!他们赶紧将身体贴到洞壁的凹陷处。门逐渐开大，从里面射出两道刺目的光柱，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缓缓游出。是潜艇!他们大惊。潜艇与他们擦身而过，就在金属门即将关闭之时，他们机敏地闪进去。

里面的水域有亮光，当身后的门合拢后，水便很快退去，他们的脚落在了平滑的水泥地面上，但他们的身体很快察觉到一种膨胀感，是气压降低的缘故，说明这是一间闭合极好的密室。瓶内的氧气已泄漏得所剩无几，雷荣干脆将潜水服脱下。

&ldo;不尽快离开这儿，我们会死的!&rdo;她有些紧张。

&ldo;找找，看墙上有没有机关。&rdo;

他们着急地四处寻找了半天仍什么也没发现。由于大量活动，他们开始感觉呼吸有些困难，&ldo;氧气越来越少，我们要尽量少活动，减低耗氧量。&rdo;高川顺着墙壁坐到地上，但他神情依然沉着。

雷荣不是个胆小的姑娘，但在临近死亡之际，她泪水唰唰地流下来。她靠到他身旁：&ldo;高川，我不想死，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这么早……就死去!&rdo;

高川默默把她搂到怀中，象哄孩子样用脸抚揉她的秀发，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都沉默着。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轻轻问：&ldo;高川，你爱我吗?&rdo;

他默默点头。

&ldo;我要听见你说!&rdo;她撒娇道。

他注视她，眼中逐渐恢复光泽。&ldo;我爱你，我爱你!&rdo;他切切低语。在迎接死神的前夕，为何还要约束自己，为何不充分享受这人间最后的生活。

她脸上现出甜蜜而坦然的笑容，她炽热的眼光凝视他，并伸手拉下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ldo;我求你，亲爱的，不要象岩洞里那样拒绝你自己!&rdo;她柔声细语。

他们缓缓且深沉地拥抱在一起。

刚才对死神的畏惧已经无影无踪，现在，她爱一切，欣赏一切，赞美一切，她象上帝样博爱众生。她感受到一阵阵幸福的来自灵魂的震撼。这是大陆与大陆的撞击而产生的惊天动地的震撼；这是强盛的地热力的膨胀冲破地壳而爆发的岩浆!她挣扎着，那飘舞的长发、扭动的腰肢以及那不断划动的洁白的手臂都是对生的留恋和对死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