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长芸走下玉石阶,不顾周遭人的殷切挽留,拉着洛晟就想离开了。
&esp;&esp;长芸扶额——什么鬼,不过是登台吟诵一首诗而已,怎么说着说着,自己都差点掉眼泪,想要立马调头回国,和盛启酣畅淋漓地打上一战,至死方休了?
&esp;&esp;洛晟虽不知长芸心中所想,但见她神色异常,低头不免问道:“怎么了?”
&esp;&esp;长芸摇摇头,喉间一紧,继续往前走:“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了父皇。”
&esp;&esp;洛晟沉默了,阿元的父亲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esp;&esp;他亦不曾想五年前玺芸帝在宫门外温暖的目送即将离开皇都的他,便是他见他的最后一面。
&esp;&esp;“阿元,我会陪着你的。”洛晟握紧她的手,忽然道。
&esp;&esp;长芸微怔,偏头看他。
&esp;&esp;洛晟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眸光,似是任世间的一切都不能改动分毫的意志。
&esp;&esp;像你父皇对你的疼爱那般,护着你,爱着你。
&esp;&esp;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便能代替千言万语。长芸望着洛晟,忽然拥他入怀,勾唇笑了笑:“谢了。”
&esp;&esp;高价之作
&esp;&esp;没过一会,微生泠和卫凌横就找到了他们。
&esp;&esp;既然邀约已赴,诗会已逛,长芸也想打道回府了。
&esp;&esp;她穿过水帘间,走过长桥,回到纹锦一楼,却看到礼堂中央观者云集,热闹非凡。
&esp;&esp;长芸只觉是什么征诗活动,故略看了一眼,但只一眼,她的视线就像被钉在了那里,无法再挪移方寸。
&esp;&esp;礼堂中央挂着一幅五尺长的画,而人群围观的正是这幅画。
&esp;&esp;画中所描绘的,是一个远离尘世的恬雅环境。
&esp;&esp;远处峰峦起伏,白云缥缈,片片红艳的枫林在云雾中半藏半露,把画作点缀得如仙若幻。
&esp;&esp;近处枯枝虬曲,古藤盘绕,屋子临溪而建,景致古朴。一位青衣男子正拿着扫帚,在千步长阶上洒扫。只看得见背影,却给人一种孤寂悲凉的感觉。
&esp;&esp;此画作描绘山水美景的同时亦表达出了人物的生动形态,展现出一种回味无穷的意蕴来。
&esp;&esp;虽然此画作亦没有署名,但长芸看过之后心跳蓦地重响,如雷贯耳。
&esp;&esp;很可悲,只一眼,她便知道了是谁画的。
&esp;&esp;在画作边上站着的一个中年男子,看着济济一堂的观客,满意的笑了,他对着满堂的人,朗声道:
&esp;&esp;“想必大家都惊叹于此画用笔之精巧,意境之深远,我便在这道声画作的由来。
&esp;&esp;陌南山人把此画赠给一个曾救过他一命的老人,数年后老人患了重病,卧在床榻,不省人事,他的儿女便想将画卖出,好换作钱,为自己的父亲治病。
&esp;&esp;而那时我路遇此画,看出了其画之妙处,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陌南山人所作,故不惜钱财,将它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