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沈月桂不满地瞪丈夫一眼,“刚才那个神经病抓着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嘘!”楚墨晁紧张兮兮地捂住妻子的嘴,“你可别叫他神经病。要被他听见,你的命就没了。”
“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沈月桂拿下丈夫的手,不满地抗议。“刚才那人儿就是一神经病,你怕他干嘛?”
“你这个无知的女人!刚刚那个是焰帮的老大,他要掐死个人跟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楚墨晁压低声音对妻子说道。
“焰帮老大?真的假的?”沈月桂兴奋地抓住丈夫的手。没想到墨菡招惹上的竟然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我前段时间从赌场回家,路上,看到焰帮的人跟人械斗,为首的人就是刚才那个。我亲眼看到他拿枪杀死个人。”楚墨晃做了个开枪的手势,“跟宰只小鸡一样简单。”
“那……墨菡嫁给顾宸宇了,他会不会迁怒?”沈月桂问着她最担心的问题。刚才被范斯岑举起来,两脚无法落地时的恐惧,异常新鲜地出现在她记忆里。怪不得他抓紧她后,她突然有种恐怖的感觉。因为那个人是焰帮老大。虽然她是个家庭妇女,可也知道滁州有个非常有名的黑道组织——焰帮,焰帮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想不到啊,竟然也是墨菡的朋友。
“走一步看一步。”楚墨晁现在只能这样说。若范斯岑真迁怒,他们躲也躲不了,所以现在他们要做的事就是不想那么多,好好享受有钱人的生活,不要辜负上帝对他们的眷顾。“回家!”
“回家?咱们现在都是有钱人了,还回那个贫民窟?”沈月桂不太高兴地问着丈夫。
顾家给了他们十万块钱的聘礼,这么大一笔巨款,要如何才能挥霍得完?
贫民窟?
楚墨晁想着妻子的话,心里也开始膨胀。他们以前住的地方的确是滁州穷人聚集的地方,他们一家三口穿着裘皮大氅,回那个破得门板裂好几个大缝的“家”,似乎真有些说不过去。
“不回家,你能住哪儿?”楚墨晁看着妻子,悲哀不已。“听我的,先回家去。咱们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再决定买哪里的豪宅。”
“咱们还剩不少钱,买个唐家大院都不成问题。”沈月桂得意地笑起来。
十万块啊!如果不是把墨菡卖了,他们哪时看过这么多钱?他们幸亏有墨菡这么个摇钱树的妹妹,才能一下子从贫民变成了财主。
楚墨晁听到妻子的话,不赞同地翻翻白眼:“你哪根筋搭错了?唐家大院?咱们这点钱连人家半个院子都买不下来!”
“我也就是打个比方。”知道自己说的夸张了,沈月桂讪讪地笑道。
“对了,你自个儿带着飞儿回家。我还有点事要忙。”楚墨晁突然想起自己欠下的那笔五百块钱的“巨债”,就对妻子说道。想当初,五百块钱就能把他逼死。
“什么事?不会又是去赌吧?”沈月桂不阅地插起腰。
楚墨晁这两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中邪似地迷上赌博。
“我是去还债。”楚墨晁不满地看了妻子一眼。“那个刀疤脸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得赶紧把钱还了。”
“还钱可以,但不能再赌。”沈月桂坚决地对丈夫说道。
“你少管我!”楚墨晁丢下这句话,就招了辆黄包车,朝与家相反的方向离去。
当楚墨晁走进赌场的时候,刀疤脸就得到属下报告,立刻从后面走出来。
“楚墨晁,两天不见你人物了?我的钱的?赶紧还我!”刀疤脸摸着下巴,兴味盎然地看着楚墨晁。这个落魄的公子哥什么时候突然变得有钱了?竟然穿得起好几千一件的貂皮大氅!
“不就五百块吗?给!”楚墨晁数出一千块钱,扔给刀疤脸,“不用找零!”
刀疤脸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楚墨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手阔绰?
他是抢了银行了不成?
“楚先生,你最近在哪儿发达了?能不能让我也跟着你沾沾光?”刀疤脸谄媚地笑着。
“这个光你沾不起!”楚墨晁得意地抖了抖身上的貂皮大氅,“你没有妹妹嫁到督军府,所以你发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