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萧一身黑色绣金的元帅服制,像波涛一样的乌发披在身上,背脊到腰有轻微的弧度,像猛兽一样危险迷人。
他两人的相似度已经很少了,如同黑焰和月光。
华玦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将衣领紧了紧,怕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暴露。
华萧有些消沉,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愿意去南越,我可以放了你,去那边做监管武器制造的御史。”
华玦并不言语。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华萧低声问:“吉祥来见过你吗?”
华玦摇摇头。
“她变了很多。”华萧蹙眉说:“再见面或许你都不认识她了。”
他看华玦不说话,不耐烦地问:
“她现在不爱任何人,会不会是那种药物有副作用,就像当初能抑制生长的药,让人变得情感淡漠?”
华玦始终保持沉默,华萧恼怒地转身,华玦在他身后说:“那种药不会让人淡漠,让她淡漠的是失去了心中所爱。”
华萧缓缓转过头,眼眸中透着怨恨:“即使她爱你,也是过往,现在她根本不认识你。”
华玦低头不语。
他知道,吉祥即使忘了他,即使变了心性,但对他的情愫永远存在。
陈吉祥用各种理由搪塞华萧,始终没有去他的寝殿,几天后,他要启程回南越,陈吉祥去送他,他全程黑着脸。
“有个文件好像忘了给你,在议政厅。”陈吉祥说。
华萧蹙眉看了她一眼,转头去议政厅,拿了文件刚要走,陈吉祥走进来,示意安青在门外等候,然后反手轻轻关上门。
华萧看着她,呼吸变得急促,他慢慢走过来,捏起她的下巴:“你太坏了。”
陈吉祥缓缓卷起长长的裙摆:“你喜欢吗?”
一个时辰后,陈吉祥站在皇城上轻轻挥手,华萧骑着马带着手下缓慢走出城门,不住地回头看她。
夜半时分,陈吉祥站在寝殿的天台,看着远方模糊的山峦。
“我有时候想,或许应该去一个更远的地方,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但是感觉真的到了那里,这里又成为彼岸。”
她转头看着安青:“你说我到底想要什么?”
安青沉默不语,轻轻摇摇头。
陈吉祥出了皇宫,背着手漫步在皇城的街道上,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几个行人,路边有零星亮着灯的店铺。
她走进一个木玩店,店里是琳琅满目的木质上弦玩具,鸟兽人偶,应有尽有。
内间走出店主,一个二十出头的英俊青年,穿着麻布长衫,乌发披在肩上。
看到陈吉祥,他眼眸中流光溢彩。
“这么晚还没关门?”陈吉祥问他。
“我在等你。”
陈吉祥抿嘴一笑,坐在椅子上:“我没说我会再来。”
“我会一直等。”
陈吉祥沉吟片刻,看着桌子上一只木鸟,上弦后能拍打翅膀:“送给我吧。”
他笑着点点头。
陈吉祥站起身,跟他走进内间,他想关上门,安青一只手按住门,他没有坚持,安青转身靠在墙边,静静等待。
回宫的路上,陈吉祥拿着木鸟问安青:“你猜这只鸟会唱歌吗?”
安青眼眸温柔,摇摇头。
“我记得有一只木鸟,据说用一把钥匙开启,就可以唱歌,只可惜那把钥匙不见了,所以鸟儿再也没有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