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蓝秀风拿着扫帚扫地,经过周嘉善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你怎么还坐在这?你表哥呢?”
&esp;&esp;周嘉善的感冒似乎变严重了,说话还带有鼻音,“他有事先走了,我,我没什么事,就在这多坐一会。”
&esp;&esp;蓝秀风将扫帚伸到桌子下面,“抬下脚。”
&esp;&esp;他像是随口一说:“你要是感冒了就早点回去躺着休息,在这干坐着又好不了。”
&esp;&esp;周嘉善摆弄着杯子,回了句知道了。
&esp;&esp;但又过去了半小时,周嘉善还是没走,仍旧坐在原位摆弄空杯子。
&esp;&esp;蓝秀风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他换回自己的衣服,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说:“我下班了,一起回去?”
&esp;&esp;“啊,好。”周嘉善眼里像是划过一颗小流星,短暂的亮了一下。
&esp;&esp;他跟在蓝秀风身后一起出门,蓝秀风径直走向门口停着的一辆自行车前,动作熟练的弯腰开锁。
&esp;&esp;“你买车啦。”周嘉善吸了吸鼻子说道。
&esp;&esp;蓝秀风弯着腰,说话声音也因为弯腰而像是变了个声,“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买了辆劳斯莱斯一样。”
&esp;&esp;周嘉善脸一红,不吱声了。
&esp;&esp;蓝秀风长腿跨上车,车子微微偏斜,他朝后座扬了扬下巴,“上车。”
&esp;&esp;周嘉善低头道谢,坐上了蓝秀风的自行车后座。
&esp;&esp;也不是你最可爱
&esp;&esp;蓝秀风把周嘉善送去了医院,这回没再骑车,他也不敢再骑车带周嘉善了,而是选择打车送周嘉善去最近的医院。
&esp;&esp;一路上周嘉善一声痛都没喊过,甚至连声都没出过,蓝秀风知道骨折有多痛,他初中时同桌就因为打球手骨折,当时他帮着老师把同桌送去医院的路上同桌叫的有多惨他还历历在目,这其中不乏有同桌夸张放大疼痛的缘故,但说一点不疼那也是不可能的。
&esp;&esp;他看不下去,说:“你要是疼就说出来,也许会好点。”
&esp;&esp;周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说他多娇气蓝秀风都是信的。
&esp;&esp;然而周嘉善只是闭着眼轻轻摇摇头,面色惨白成那副样子也还是一声不吭。
&esp;&esp;蓝秀风将衣角捏的皱皱巴巴,也不知道是不安还是自责,他心里不舒服的厉害。
&esp;&esp;周嘉善睁开眼,他看见蓝秀风扭在一起的手指,抿抿嘴说:“我没事,也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坐你的车。”
&esp;&esp;蓝秀风抖抖嘴唇,有什么东西在心上融化开,然而下一秒周嘉善又说:“医药费也不用你赔,我,我有钱。”
&esp;&esp;蓝秀风眉头一耷,恶声恶气道:“别说话了你。”
&esp;&esp;周嘉善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他本意是想让蓝秀风放宽心,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他老老实实把嘴闭上了。
&esp;&esp;这个点到医院只能挂急诊,给周嘉善看病的是个年轻医生,看见周嘉善后他上下打量了好几眼,不确定地问:“你是周老师的儿子吗?”
&esp;&esp;蓝秀风挑了下眉,视线在周嘉善和年轻医生身上逡巡。
&esp;&esp;周嘉善没说话,但年轻医生却忽然激动起来,“你是周老师的儿子吧,你之前来医院给周老师送饭,我们见过。”
&esp;&esp;“周老师在给病人做手术,应该快出来了,等他出来我告诉他你来了。”
&esp;&esp;“不用了,不用告诉他我来了。”周嘉善说道,毕竟骨折也不是什么好事,让家里人知道该担心他了。
&esp;&esp;蓝秀风通过年轻医生和周嘉善的对话也大致了解了些情况,周嘉善的爸爸估计是个骨科大夫,那周嘉善学医也有点子承父业的意味,不过周嘉善为什么不想让他爸知道自己骨折的事。
&esp;&esp;他垂眼看周嘉善,琢磨着他的表情,想歪了。该不会是怕他爸说他吧?脑海里不禁上演一出严父训子的场面,啧,周嘉善平时那憋屈劲儿还真有点那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