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随野…随野…”
她一句跟着一句,湿透的长发贴着苍白脸颊,几乎要跪到地上,近乎卑微地乞求着随野。
可是随野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江北欢毫无血色的唇颤抖着,发出一连串短促又嘶哑的音节。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越来越沉寂黯淡,紧拽着随野的手渐渐松开力道。
最后像是一下子被抽掉支撑身体的脊骨,咚得一声摔在地上。
随野什么都没说,只是弯下腰,把伞轻轻放在了她身侧。
江北欢死死抿着唇,在随野起身的那一瞬间,忽得抬手想抓住他,可随野却是微微一缩,躲过她的指尖,与她擦肩而过。
随野走到大门口,方才还拦着江北欢的卫兵,却像是一直在等着他一样,轻易就将他放了进去。
江北欢瘫坐在原地,雨下的更大,大到她几乎睁不开眼,砸得她脸颊生疼。
她看着沉重的雕花大门为随野打开,随野头也不回,渐渐走向雨幕更深处。
然后大门再度合上,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到最后,里面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也进不来。
*
随野推开门,进到原来住的屋,身上已经湿透了,湿漉漉的衣角往下淌水,留下一连串印子。
还未开灯,他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
外边大雨连绵,屋内也不遑多让,空气里萦绕着糜烂阴冷的气息,浓郁到令人反胃的信息素。
哪怕随野已经把腺体摘除了,但仍然感到强烈的不适。
随野摸黑走到桌边,顺手抄起装饰用的金属烛台。
打开夜灯后,暖黄色光芒照亮床的周围。
床上一片狼藉,他的衣服散落满床,睡过的被子也被团起来,卷成一团。
像是进贼了一样——
如果忽略跪在那成堆的衣服的某人的话。
“随野,你回来了。”
半抬起脸,面上红潮泛滥,Alpha轻眨着翠色的眸,宛若多日未曾进食过的野狼。
眸底翻涌着幽邃欲焚的渴望。
“我易感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