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圣上听得笑了一下,继而再一次告诉她:“她真的能。”
&esp;&esp;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即便是当着两位紫衣学士的面。”
&esp;&esp;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身经历了之后才能有所感悟。
&esp;&esp;不撞南墙,来个头破血流,怎么可能知道南墙有多硬?
&esp;&esp;若是力气用大,一头撞死了,也是命该如此。
&esp;&esp;大公主张嘴欲问,而圣上已经未卜先知一般,告诉了她她想要知道的那个答案。
&esp;&esp;“所谓‘破命之人’,就是指不被这片天地的规则所束缚、可以打破当世所有人固有命运的人,普天之下,只会有一个这样的人。”
&esp;&esp;说着,圣上抬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脚下的大地:“她承继了唯一的天命,是这片天地意志的投射,相较起人间的君主,那才真的可以被称为是‘天命所归’。”
&esp;&esp;他告诫女儿:“不要去招惹越国公夫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该庆幸,她作为一个强者,却愿意去跟你讲道理。”
&esp;&esp;大公主为之默然,良久之后,终于道:“阿耶,我是否可以将这些告知二娘?不然,依照她的性情……”
&esp;&esp;圣上目光和煦的看着她,语气温和,说:“当然不能了。”
&esp;&esp;大公主没想到父亲会如此回答,不由得面露愕然:“阿耶……”
&esp;&esp;圣上语气平和如初:“她是三岁小儿吗,到了这个年纪,还需要人把饭掰碎了,嚼烂了,喂到她的嘴里去?”
&esp;&esp;大公主因为父亲的这句话而不由得战栗起来:“可是阿耶……”
&esp;&esp;作为长姐,她太了解二公主的秉性了。
&esp;&esp;如果不能够真正的叫她意识到越国公夫人是个惹不起、也无法招惹的人物,她迟早都会因为仇恨而踏出那一步,继而跌落深渊的!
&esp;&esp;而那最后的结果,依照父亲如今透露出来的讯息,大概也只会不了了之。
&esp;&esp;她有些不忍。
&esp;&esp;圣上脸上含着一点温和的笑意,双眼专注着看着自己的长女,似乎是在斟酌着,亦或者忖度着什么。
&esp;&esp;终于,他垂下眼睑,徐徐开口:“一直以来,我对北尊,都怀着某种警惕和敌视的情感……”
&esp;&esp;大公主只听了一句,便变了脸色,目光悚然,惊慌道:“阿耶!”
&esp;&esp;“叫他听见也没关系,何况他大概率本来就知道?”
&esp;&esp;圣上神态自若,很随意的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面前的桌案,淡淡道:“仁佑,我只是不喜欢他左右我作为君主的意志,并不是不喜欢他行事的手段和诸多处事的决策,事实上,我很赞同他的许多做法,尤其是在宗室和后继储君一事上的处置。”
&esp;&esp;大公主微觉茫然。
&esp;&esp;而圣上注视着自己的长女,语气温和的向她阐述着自己的想法:“那些无能的,庸碌的,不堪造就的蠢东西,通通去死!”
&esp;&esp;……
&esp;&esp;越国公府。
&esp;&esp;因为拿到了太后的手书,终于可以解除玉映的奴籍身份,当天夜里,乔翎兴奋的睡不着觉。
&esp;&esp;她枕着手臂在塌上躺了许久,听身边姜迈呼吸声趋于平稳了,这才忍不住踢了踢盖着的被子,无声的“嘿!”了一下。
&esp;&esp;就在这时候,乔翎忽然间心有所感,看了身边姜迈一眼,放轻动作披衣起身,便见窗外有道迟疑的影子在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