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和疯子纠缠的祝融转头对太子长琴示意。
领会到的太子长琴奏起了靡靡之声。柔软、颓靡的琴音宛若女子的素手,撩拨过听众的身体,使之产生昏昏欲睡感。
随着琴音变得更轻、更柔,共工摇晃着身体,跌坐在雪地上,终于一睡而去。而祝融趁这个机会,腾云驾雾离开此处。
争执的一方已经离去,另一方则做起了春秋大梦。太子长琴委实松了一口气。毕竟两位都是他的长辈,他也不好贸贸然插手。
正当琴音愈发轻柔,快要消散时,一把利剑从太子长琴的背后直插而过。
幸运的是,太子长琴为自己罩了个透明的保护罩。当那透明膜裂开破碎后,太子长琴已经飞到了离原地一百米开外。
继续弹着琴,太子长琴皱眉,看着黑气翻涌的应龙。“应龙,你这是何意?”
“太子长琴!”应龙咬牙切齿地说,“你竟又来夺去我的重要之人!”
“又?”太子长琴错愕道,“何来此言?我从来视你为挚友,怎会做那种事。”
“呵,挚友。你既已做出那番事,现在却又矢口否认。当真可笑。”应龙拖着他的剑,在雪地里一步步逼近。
随手给自己罩上一层保护膜,太子长琴困惑地问:“那你说,我曾夺去了你哪位重要之人?”
“女、魃!”
话音未落,从天而降的雪化为炮弹一齐砸向太子长琴。积雪水凝成了万支箭从四面八方齐射而来。
琴声由缓转急,铮铮若刀枪剑鸣。被射成刺猬的透明罩一瞬炸开。扬起的白雪沙阻挡了应龙的视线。
就在应龙晃眼迷茫的瞬间,灵力绳索吸附在他身上,封锁了他澎湃的灵力。
待纷扬的雪再度安静下来,应龙怒目直视抚琴的太子长琴:“又是这样!你以为这样就能制止我吗?”
见他冷哼,太子长琴试图安抚他:“应龙,入魔者容易发怒,你先平复下情绪。”
然而,应龙并不领情。那双金珀色充血,好似滴血:“你做了那种事,竟还要我冷静?你一直知道我喜欢女魃,你却屡次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横刀夺爱,还真是你这个挚友做得出的!”
听到他泣血怒诉,长琴怔住,拨弦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弦断,乐停。
苏醒的共工一见敌人失去了踪影,愤而转身奔向不周山峰。他嘴里喃喃着:“我要以死殉志!让我的血来证明我的正义!”
长琴急忙抚弦,构成屏障,以此来阻拦失去理智的共工。
而应龙趁着这个空荡挣脱了束缚,怒而化龙,向太子长琴撞去。
刚刚赶到的白绯一见情势不对,连忙扑倒长琴,以身庇护。
一瞬间,天崩地坼,整个山体拦腰折断,无数巨石轰隆隆地滚落下来。
天地陡然发生巨变。天空向西北方倾塌,日月星辰瞬间变换了位置。大地向东南方塌陷,江河泥沙全都流入东海之中。
被长琴九重透明屏障护住的白绯吃惊地看着这覆天之灾,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