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在路上遇到过你的那位长辈,但是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刚被暴力砍坏的藤蔓和树木,兴许是她留下的。”
徐暮归和时无忧走在长长的廊道上和她说着他在来的路上注意到的东西。
时无忧点点头。
“伏阳姐应该找过来了,她或许和我们一样在某个放映厅中。”
这样说着,他们身旁的放映厅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徐暮归下意识一步上前把时无忧挡在身后。
“是我,还好你没事。”说话者,说到最后一句时疲惫地松了口气。
时无忧从徐暮归身后露出个脑袋看去。
只见褚伏阳有些疲惫的靠在墙上,她的眼眶通红,似乎才哭过不久。
在那个放映厅里她看见什么了呢?她这一生后悔痛苦的记忆繁多,但随着年岁的增长许多苦难都已经被淡化,唯有一幕久久无法释怀。
她忘不了那潭湖水,忘不了湖水中沉睡的太阳。
她过去的苦难因太阳的存在而消散,可是她却没法从那场风雪中把他救出来。
多少年过去,她总是会梦到自己提前一步赶到,然后把他救回来。
她在放映厅里回放了三次,也只能是三次,她清楚的知道绿野的特性,她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她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不管看到什么,三次即可,不能再多了……
于是在出来后,她无比迫切地想要找到时无忧,找到那个和苏淮生过于相似的孩子。
她运气不错,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他们。
见到是熟人,徐暮归和时无忧也稍稍放下了心来。
只见褚伏阳几个大步上前绕过徐暮归一把把时无忧抱进怀里。
徐暮归在褚伏阳动身的时候没忍住往旁边踱了一步,但还是停住了。
时无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神情换成她熟悉的某个人的模样,熟稔地轻拍了拍褚伏阳的背。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闻言,褚伏阳抱得更紧了。
她是个长辈,应该充当守护者的角色,她此时应该说句别模仿了,一点都不像,我又不怕。
可是啊,她现在有点想他,所以她只是抱得更紧了点,将头埋了下来。
等到褚伏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徐暮归和时无忧就跟在褚伏阳身后走,褚伏阳对绿野的了解程度比他们多,更清楚如何找到绿野的核心位置。
听说绿野的长相,从背面看是一个少女曼妙的身影,有着乌黑秀丽的头发,头发很长,长到可以垂落在地面。
她没有脸,脸部是一圈又一圈的螺旋,而她的身体是一朵艳红的的花朵,有点像古植物中的山茶花,她的花茎上则生长着两条银白色的蛇,而她掩埋在地底的根部,根系发达绵延数十里,且每个根须上都点缀着一颗又一颗的眼球,据说这是被它吞噬之人的眼球。
真正杀死绿野的方法从不是在外界靠物理摧毁,而是进入它的精神内部,彻底摧毁它的核心。
但它的核心到底在哪个房间没有人知道,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线索。
“老莫,你说老徐他在哪个房间啊,咱都已经遇上两个傻x了,怎么还没有找到老徐啊。”
“好了,老徐又不是他们,可能早就出来了吧。”
“嘿嘿,那他肯定没有我出来的早!”
莫祁山嘴角抽抽。
“谁比得过你啊。”
说起来也是挺让人艳羡的,时松白这一生没多少痛苦的回忆,他被保护得太好,没有什么值得怨恨和无能为力的事情。
就比如说苏淮生的离去,在时无忧,褚伏阳乃至时月回他们都是亲历者,那段过去对他们造成了很深的影响。
可对于时松白,在那段过去中,他只是去找时空秋,然后被家里的仆人找到带走,安安稳稳睡了几天后就突然得知了苏淮生离去的消息。
他当然也很伤心很痛苦,可是他却连真正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帝国的探子害死了他的小爸,所以他只要负责憎恨帝国就行了。
于是他能被提取来的记忆也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弄丢了什么东西,忘记完成寒假作业被老师骂,弄碎了时空秋的藏品被打等等,很快就出来了。